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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醉得厲害不敢回家,跑到醫院跟爺爺訴苦,老爺子本來已經睡了,被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醒了:「老爺子還沒睡呢。」
周老爺子想給他一巴掌,聞到他一身酒味兒知道醉得不輕:「哭什麼,大半夜的,我還沒死呢。」
周績文抹著淚搖頭:「我不是哭您,我可憐我們琪琪,她是多麼好的孩子,心地善良,聰明能幹,漂亮又有才華,我要是她爸媽,怎麼寶貝都不夠,誰敢動她一根頭髮,我能跟誰拼命。可是,可是琪琪的爸爸媽媽都沒了,我們琪琪,被親戚虐待,被同學霸凌,她自己一個人,吃不好,穿不暖。」周績文手捂著心口,「這裡生病了,都沒錢看醫生吃藥。她受這些苦,遭這些罪因為什麼?」他用力拍打自己的胸膛,「因為我的親生母親,她惡毒,變態,殺人不眨眼。我不會管她了,死刑也好無期也罷,我不管了,我是她兒子,她造的孽,就該我還,我給琪琪當牛做馬,我生生世世給琪琪當牛做馬,我根本配不上她愛我,我是什麼東西,她就該把我當奴隸當畜生……爺爺,我求求你,別催我要孩子了,我們琪琪怕疼,生病的時候,碰一下都疼,我不能讓她受這份罪,那個分娩疼痛,我綁過,女人生孩子太疼了,我怎麼能讓她受這份罪……」
他撐在床邊,低著頭哽咽,老爺子半坐著沉默了半晌:「要是領養孩子,選年紀小一點的,萬一不親,要傷心。」
周績文猛地點頭:「謝謝,我謝謝您,從今往後我就是您孫子,你是我爺爺。」
老爺子嘆了口氣躺下:「趕緊滾吧,醉死你算了,滾回去當你的牛馬去。」
半夜歸家,酒醒了大半,客廳里電視機開著,琪琪在沙發上睡著了,手裡還握著遙控器,周績文自責極了,不該喝酒晚歸,叫她枯等。輕手輕腳把她抱回屋,宋斯琪秀眉輕蹙:「喝酒了?」
「一點點。」
「騙人。」
「嗯。」
「洗快點,不要泡澡。」
「吃過藥了嗎?」她要吃張醫生開的藥,還有治眼睛的藥。
宋斯琪「嗯」了一聲,睫毛輕顫。
「小騙子。」
宋斯琪沾到床就翻身朝里,假裝睡著。
周績文洗完澡出來,接了溫水走到床邊,半哄半壓著她吃了藥片,的確有點苦,下回問問有沒有帶糖衣的。
琪琪又睡去,周績文卻不困,他就撐著頭看著她睡,不時很輕很輕地親她一口,琪琪是他老婆,無論如何,他要疼她一輩子。
宋斯琪知道當年事件的始末後,反而很冷靜:「你看沈秋霞吸毒販毒,是為了幫宋成光拉關係做生意,可她一進監獄,宋成光立馬離婚另娶。吳女士追隨初戀,義無反顧,奮不顧身,結果初戀變心了,留她獨自深陷泥潭,偏執瘋魔。女人變壞,都是因為男人,男人功成身退,還要說一句最毒婦人心,可真是,沒天理。」
「琪琪,這次,我真的不會管她。」
「她會判死刑嗎?」
「我不知道。」
「給她請個律師吧,仁至義盡了。」
「好。」
老爺子病養了七八,因為醫院離周績文住處近,夫妻倆常去,就連徐阿姨也偶爾來給他加餐,老爺子倒有些不願意出院,半山環境好歸好,離孩子們太遠。
周績文問過醫生,說是已經可以出院,但老人自己不大樂意,他沒去揣摩,宋斯琪瞧明白了:「爺爺,要不您去我們那兒住一陣子吧,半山太遠了,劉醫生總不能住到半山去。」
周績文這就明白老爺子的心思了,家裡空房間是有,就是和長輩住,難免不自在,他擠到琪琪身邊:「爺爺在半山住慣的,我們那兒空氣不好,樓層又高,不大方便吧。」
宋斯琪眨眨眼睛不說話,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