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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顫巍巍將頭抬起一條fèng,瞥了眼林鸞,卻見她笑靨如花,冷眸似霜。
&ldo;還有這個,就更厲害了,它叫琵琶。當然了,肯定不是樂坊里的那個琵琶,不過也差不離,那個琵琶是用手彈的,而這個嘛是用來彈肋骨的,沒彈一下,皮肉都會綻開一層,既癢又疼,直至血肉潰爛。&rdo;
林鸞不緊不慢地抬手,用手中的尖刀滑過堅硬磚牆。聲聲悽厲,似那曾經屈於此刑的亡者在哀嚎,就連這些久經沙場的牢頭都有些吃不消,咽了咽口水將頭埋得更低。
明滅燭光中,就連沉默也添了幾分重量,水滴聲愈加急促,似銀針聲聲刺耳。
可林鸞卻並不以為意,眸子裡秋水幽深,倏爾眉目舒展,神采飛揚,興奮地又取出一件把玩在手中,活像個初次收到禮物的三歲孩童:&ldo;還有還有,這個呀,叫……&rdo;
&ldo;啊‐‐啊‐‐&rdo;
悲鳴聲響徹整座詔獄,牢頭們聞聲驚起,瞪圓雙眼抄起武器對準牆邊。只見那男人捧著腦袋拼命搖頭,身子蜷縮成團瑟瑟發抖。燭火搖曳,映照出一張五官猙獰的臉,嘶吼聲不絕,似絕望,若怨憤。
成了!
林鸞緩緩起身,隨手丟下刑具。叮咣聲響起,男人一下子收了音不再作聲,雙目驚恐得看著眼前這位清麗少女,不敢說話,只一味朝著與她相反的牆角挪動身體。
&ldo;先餓他三天。若是招供便還有一線生機,若是不從,&rdo;話音未落,飛魚服輕轉,昂首闊步向牢門口行去,只留下一抹數九天般寒冷的笑,&ldo;便是人間地獄,自己掂量掂量到底值不值!&rdo;
男人眼中瞬間失去了光彩,好像被抽走了三魂七魄,頹然於地。燭火隨著飛魚服遠去,黑暗襲來,酸腐味同那水滴聲一道,斷斷續續挑戰著他的極限。
剛出詔獄,才發現暮色已至。皓月偏扯過幾縷薄雲遊絲,在群星的簇擁下,懶懶灑下一地清輝。
林鸞深吸一口氣長長吐出,繼而又吞入一大口再吁出,如此反覆多次,才覺肺中濁氣盡除。回身望了望那幽森的牢門,身上驀地泛起一陣雞皮疙瘩,趕緊拔腿快跑幾步。
行至重門,見一頎長身影孑然立於階下。鴉羽般的墨發綰入玉冠中,背脊硬挺,蟒紋赫赫,將他襯得格外挺拔。林鸞痴了片刻,見他注意到自己,連忙肅容上前,與他並肩步去。
一路無話,二人皆是同一個表情,那就是沒有表情。
林鸞有些失神,定定向前走去。言澈看在眼裡卻也不急著點破,陪在她身側默默走著,只在拐角處或是有路障時提醒兩句。嘴上不說,心裡卻如同明鏡。每當她審訊完犯人從詔獄裡出來,都是這副模樣。
牢頭們只道這丫頭是地獄來的閻王,人面桃花,心似蛇蠍,越是窮凶極惡的罪犯,下手就越狠。可又有幾人能知,這丫頭其實比誰都害怕那個鬼障黑牢。
&ldo;少爺小姐,你們可算回來了。&rdo;剛一進門,小夕就撲了出來,抱住林鸞是上下左右好一頓查看,確定沒什麼損傷才松下一口氣。
&ldo;怎麼了?為何如此慌張?&rdo;林鸞被她看得有些發蒙。
&ldo;剛剛溫小旗來府上送東西,人才走。聽他說小姐今晚與歹人打了一仗,我怕小姐受傷……&rdo;小夕邊說邊繞到她背後,見身後也沒傷這才徹底放心,&ldo;哦對了,言老爺在書房等你們。&rdo;
&ldo;父親?&rdo;言澈沉了沉眉,思索片刻道,&ldo;你先備下吃食等著,阿鸞一晚上還沒正經吃過東西,最好有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