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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軒卻並不在意,淡笑著隔空與他對飲一杯便隨他去。目光掃過殿上一眾美姬,個個身姿婀娜眉目清麗,招惹得下方男賓喉中乾澀直灌酒,可他卻提不起多少興趣。指尖不住摩挲著白瓷杯沿,似有心事。
適才對飲,他心知肚明,那並非君臣之禮,而是兩個男人間的平等對弈,至於這賭注……朱軒不由笑出了聲,這人可真是有趣,只是次偶遇何必緊張至此。他是一國之君,倘若真有非分之想,即便是十個言澈又能拿他如何?他想要的,就從未失手過。
而此時,皓月清輝下頭,林鸞正背倚著承天門的高牆,秀眉擰成大大的川字。自那日從無歸道回來,她便再難安眠,心中忐忑,冥冥之中總覺著有大事要發生,卻又說不出個首尾?指尖不住揉搓,心緒早已飄遠。
難不成真是自己看花了眼,錯將路人當做秋夫人身旁的高手?還有那悵惘樓,似乎姓賽的老狐狸很看重那處,上頭究竟藏著些什麼?
刷的一聲,煙火炸響天際,想來東華門那處已經等不及要好好熱鬧一番。
煙火、煙火……垂眸瞧了眼指甲,她又想到了旁的。私鹽一案,因是東廠有意搶功,移交文書時自己也賭氣掩下了些事情:查驗贓物時,她曾在雪白鹽粒中瞧見幾撮黑色粉末,似乎並非普通塵埃……
&ldo;在想什麼呢?&rdo;
赫然一聲大吼震在耳畔,仿佛夏夜驚雷猛然落地,也就林鸞早已習慣某人的無聊行徑,換做旁人只怕要嚇破膽。
&ldo;散宴了?&rdo;
&ldo;不曾。&rdo;
&ldo;那你怎麼來了?&rdo;
&ldo;想你了,所以就來了。&rdo;
清輝之下,少年同少女一道背倚著城牆,卻不賞月,只偏頭瞧她。林鸞今日同平常一樣,束著高高的馬尾,露出對秀巧小耳,因著墨發襯托而顯得尤為白嫩,而言澈卻注意到了那雪白中的一點嫣紅。原來七夕那日贈她的耳璫,她一直戴著。
想你了,所以就來了。想看看你是不是開心,可遇上了什麼煩憂?想看看你有沒有被人欺負,怕你受委屈。更怕你一人覺著孤單,所以就來了。薄雲扯來琉璃月,再美卻終究是天上月,少年望著眼前人,笑如朗月入懷,只因她才是心尖人。
&ldo;那日小青姑娘說的可是真的?私鹽案中,你真抹去了關於無歸道的痕跡?&rdo;
林鸞覺著頭昂久了,脖子有些發酸,扭向他這處,正好撞見他眉目溫柔,不禁心跳漏了半拍。
&ldo;難得賽掌柜主動要求,我怎好拒絕?&rdo;言澈聳聳肩,並未放在心上。
&ldo;哼,你就不怕東廠那頭尋你麻煩?&rdo;林鸞哂笑一句。
&ldo;放心,他們查不出來。即便真查出來了,他又有何證據證明是我動的手腳?&rdo;言澈眉目飛揚,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ldo;案子早已移交,一切榮辱便都同我們北鎮撫司無關,最後倒霉的反而是他們,辦事不利,查有遺漏,皇上不治他們的罪便算是他們福大。&rdo;
林鸞最是見不慣他這副有恃無恐的模樣,狠狠剜了他一眼,嘴角的弧度卻怎麼也壓不下來。她雖不喜言澈與無歸道有所糾纏,可她卻很樂意給東廠下絆子。是呀,他東廠既然想搶功,那也就必須得擔得起這裡頭的責任,天下從沒有白吃的午餐。
&ldo;那這次的買賣,她允了你什麼條件?&rdo;
&ldo;她同意出手幫我們尋找當年的人證。&rdo;
淡淡的話音隨清冽夜風一道悠轉入林鸞耳中,瞬時間抽離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