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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下午三點的時候，林家延轉入淺睡眠狀態，睡著睡著就開始在鄭予北腰上來回地拱。鄭予北做完了事情也不想再看電腦了，閉上眼睛甚至覺得眼球的溫度比眼瞼高上許多，索性關了機擁被而臥。林家延非常自然地撐起身子，躺進鄭予北展開的臂彎里，把臉藏進他的頸窩：&ldo;嗯……北北……&rdo;

&ldo;我在。&rdo;鄭予北撫著他光滑的背部，希望他安定下來，多睡一會兒。

可人總不能長眠不醒，尤其是林家延這樣一直工作，自己有生物鐘的人。沒過多久，他再度開口，聲音里的朦朧已經盡數褪去：&ldo;……前天這個時候，我還在給你做蠶豆湯呢。&rdo;

鄭予北一節一節地按揉他的脊椎，順便把他再往自己懷裡帶一帶：&ldo;嗯，我也記得的。你想吃嗎?想吃我就去買。&rdo;

林家延搖搖頭，整個人都縮起來：&ldo;不想……我什麼都不想吃，也不想睡，更不想起來。我真的不知道我能幹什麼，整天就是坐著等吃飯，然後睡覺。&rdo;

鄭予北深感無奈，也只能摟著他親一親：&ldo;那你說怎麼辦……給你做飯、給你洗澡我都能做好，可你無事可做，我是真沒辦法了。&rdo;

林家延沉默了很久，也是實在想不出什麼有建設性的建議，最終也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爬起來，摸索著拽住鄭予北的袖子：&ldo;……給我拿衣服，差不多該去醫院了吧。&rdo;

既然家裡有人在醫院，去檢查就不用掛號排隊的，直接在門診流量減少的時候去找陳嚮往就可以了。他們夫婦當真是&ldo;男主外女主內&rdo;，陳向晚在內科的工作一直不算太繁忙，有時候還能正常下班再回醫院給外科的楚平送個晚飯什麼的，婚前婚後都是醫院裡的佳話。如果不是婚宴上醫院的同事們見到了無數身著海陸空三軍禮服的男賓客，估計誰也不會想到院長公子楚平娶的竟然是軍區首長的女兒‐‐看她這幾年如一日的賢惠，哪有半分官家小姐的驕縱派頭。

此時此刻的林家延雖然是看不見，但時間概念還是準確的。就在他清醒過來之前，鄭予北剛收到了楚平的簡訊，讓他們收拾一下快點來醫院，趁著沒下班把該做的檢查接著做下去。

鄭予北扶起他，讓他靠在床頭，自己親手給他一顆一顆地解開紐扣，順便俯身去膜拜一下他漂亮的鎖骨：&ldo;嗯，真乖。我剛收到簡訊，姐夫說昨天欠的那一頓他一會兒補給我們，吃什麼讓我們事先想好。&rdo;

對方的動作很小心，棉質襯衫接觸皮膚的感覺也並不突兀，林家延的表情稍稍鬆弛了幾分，也分了一點腦容量來考慮吃什麼的問題。鄭予北見他認真思索，也就不打擾他了，只顧著手上極盡輕柔地伺候他穿衣服，並且抓住一切機會在他肩頭或者後頸上落下幾個吻。

&ldo;我想吃……羊肉火鍋。&rdo;

林家延離開了床就又恢復成寡言少語的樣子，一串檢查做下來更沒什麼話可說，等他把斟酌許久的答案說出來時，楚平夫婦和鄭予北已經在陪著他往外走了。

陳向晚料想他心情欠佳，本以為他要獅子大張口，狠狠敲詐一筆，乍一聽到這句話不由愣了一下：&ldo;……什麼?羊肉火鍋?&rdo;

這要是平時，林家延一定會笑吟吟地把秋冬季吃羊肉的種種好處一一細數，讓陳向晚這個西醫無話可說。可眼下他只是微顯緊張地抿了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