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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朱仁義認為遇到了索命厲鬼,嚇到差點屁滾尿流沖回家,完全不顧後面還跟著一串不明所以的護衛。
要說巧,也是巧。
七夕夜不是所有人都上街過節,正如朱彪在書房與丁謂商討朝中政事。這會就聽到了忽而沖回家的朱仁義驚叫著要去請什麼大師來驅鬼。
朱彪聽得外頭動靜招來高明等人問個清楚,而越聽臉色越差,厲聲叱責,&ldo;胡鬧!去把大郎給我帶過來,真是膽小如鼠,哪有什麼妖魔鬼怪之事。&rdo;
丁謂看著驚魂未定的朱仁義被帶進來,又旁聽了一出朱彪訓子,他笑著飲了一口茶,勸了兩句讓朱彪莫要繼續對朱仁義發火。今夜朱彪在他面前訓子,或是表現親近,而更多怕是在探口風。
若論汴京城裡誰的房產最多輪不到丁謂,但是若論京官里誰的大宅最多卻屬丁謂,至於怎麼得來的,反正不可能是靠朝廷的俸祿買來的。
如今,朱仁義想謀得空關多年的老宅院,對於丁宰相或許不過一句話而已,只要他說了就表明如今的局勢還不差。
&ldo;令郎是受了驚,該請人來壓驚,你何必對他發火。&rdo;
丁謂捋了捋鬍鬚,完全不記得城隍廟附近有什麼厲害人物。&ldo;既然令郎是在那間宅子沾上晦氣,找人去除了即可。聽說會仙觀的香火旺得很,不妨讓白澒道長去看一看。那個言合初來汴京就乍然而紅,指不定用了什麼蠱惑人心的手段,這也是為民除害了。&rdo;
朱彪似是聽了丁謂的話才臉色好了些,沒再繼續責罵朱仁義而是瞪了他一眼,真不想承認有此傻兒子,連找對的打手都不會。
&ldo;聽到丁大人的話了?去請白澒道長處理此事,他定是熟悉對如何為民除害,你別跟著添亂,在家裡坐等消息就好。&rdo;
朱仁義一個勁地點頭,滿口稱是,明天一早就去會仙觀。
他也才轉過彎來,既然荒府有古怪,本就該讓道士和尚去對付,必須是連帶著言不周一鍋端了。這活像大相國寺、城隍廟是不會接的,而只有找上旁門左道。
&ldo;多謝丁大人指點!&rdo;朱仁義本來還想再奉承幾句。果然薑是老的辣,丁謂一開口就切中要害,直接給出了對付言不周的方法。不過,朱仁義當下看到朱彪的眼神就閉嘴退下了,生怕開口後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丁謂笑著微微頷首,所謂殺雞焉用牛刀,他沒把一樁衙內與說書人的鬧事放在心上。亦因高明先被朱仁義踢回了府,沒有親眼看到大街上朱仁義的囂張,其他人將此淡化而向著朱仁義說話,完全沒多提那位窮書生,如此重要的關鍵衝突就輕描淡寫地被揭過了。
丁謂不再多問幾句,此刻他需要思慮的是,眼看太后病體難愈,他如何從太后倚重的大臣轉變為皇上倚重的大臣。
然而,不怕神一般的對手,就怕豬一般的隊友。丁謂從沒想過他不多追問幾句的後果,只因他沒想到朱仁義已經成功地踩了趙禎的面子,或是該說把趙柳的面子在按地上反反覆覆摩擦過了。
細節決定成敗,關鍵時刻或該更謹慎一些。
言不周在敲開珍珠男院門時就很謹慎。她的左手掌心微潮,有三分緊張有七分躍躍欲試,唯獨沒有恐懼,而在期待著第一次以虛鏡制服妖怪。
當開門聲響,不待大門完全打開,她快准穩地伸出懸有虛鏡的左手,迅速搭上男人的手腕。
珍珠男臉色驟變,他的兩隻耳朵也忽然透明,在顫顫巍巍中變成了魚鰭模樣。一抖一抖的,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
&ldo;疼!疼!我什麼都交代,大人高抬貴手啊!&rdo;
珍珠男邊說邊哭了起來,嚶嚶嚶地淚水一出眼眶就變為不規則的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