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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他們忽然聽說陳三郎進了武館,又聽了不少關於陳三郎近期行為古怪的言論,感到詫異,心中卻下意識地認定:這臭書生恐怕和己等一樣,別有目的。
「憑這呆子也想當咱們兄弟的情敵?我呸!」
於是兩人奔來武館看個究竟,正看到陳三郎在院子裡扎馬步。
陳三郎聽許念娘說過曹桂堂和馬錦台,雖然之前沒見過,但現在一看,就猜出了對方身份。
他們三人都跟許念娘學武,其實並無真正的師徒名分,彼此之間自然也沒有師兄弟的說法。
聽著言語可惡,陳三郎就懶得理會。
他不說話,曹桂堂兩人更加肆無忌憚:「我說三郎,外面都在傳你得了病,究竟是什麼病?說來聽聽。」
馬錦台皮笑肉不笑地道:「瞧他面黃肌瘦的模樣,每天又要喝人參養榮湯,多半是不舉之疾。」
曹桂堂故作驚訝:「不舉之疾?不會吧,那玩意豈不像根麵條似的,軟綿綿,一點用都沒有了?」
「還有一點用,可以用來噓噓,哈哈。」
「哈哈!」
兩人捧腹大笑。
陳三郎卻理也不理,好像沒聽到似的,神態安然地繼續扎馬。
取笑對方,但沒有等來預想中的憤怒和反駁,曹桂堂兩人便覺得有些無趣,心道莫非這臭書生沒有聽懂他們的消遣?
而且陳三郎不理會的話,下一步的計劃就難以實施了。
「你們在做什麼?」
聲音脆生生,聽著就是一種享受;來人是個少女,眉目嬌媚,宛如畫中人,看著更是一種享受。
但曹桂堂卻不禁渾身打個冷戰,莫名想起那次被打成豬頭的悲慘遭遇——事後許珺若無其事地說只是「一時失手」,曹桂堂無從追究,只能啞巴吃黃連,可從此心中落下陰影,見了她就犯怵。
馬錦台趕緊討好地道:「許珺姑娘,我們聽說武館來了新人,就過來看看……」
他倒想親切地喚「師姐」,以拉近距離,但許珺不准。因為在她看來,這兩個被父親收入武館的富家子弟,一無是處,不配當自己的師弟。
曹桂堂附和道:「對,來看看。」
許珺眉頭微微一蹙,淡然說著:「有甚好看的,沒見陳家公子在勤奮練功嗎?休得打擾。瞧瞧你們,多少天沒來武館了?」
馬錦台連忙站到一邊,擺開姿勢:「我這就練。」
曹桂堂見狀,也跑過去,在旁邊拉開馬步。
兩人站得不倫不類,一個像馬跛了腳,一個像馬塌了背。
許珺看著,搖搖頭。嘴角微微盪起笑意,如同春風吹皺了一池春水。曹桂堂見到,中了定身法似的,雙眼發直,差點要流出口水。
「嗯?」
許珺眼眸一轉,頓時把看得走神的曹桂堂嚇了一跳,飛快低下頭去。不料倉促間動作變形,不知踩著了什麼,失去重心,一跤摔倒在地,啃了一嘴泥。
「嘖嘖,這一招是什麼功夫?貌似很厲害的樣子,難道是傳說中的蛤蟆撒尿?」
陳三郎扎完馬,收了腳步,笑吟吟說道。
曹桂堂大怒,跳起來,指著他喝道:「臭書生,你敢嘲笑本公子?」
許珺面色一沉,嬌叱:「吵什麼?再敢爭執,統統趕出去。」
這話其實有偏頗,偏於陳三郎一邊,要是陳三郎和曹桂堂他們動手,肯定會吃大虧,所以她出言壓制住事態。
對於弱不禁風的陳三郎,許珺倒有好感。覺得對方進武館,是真心想學東西,而不是別有所圖。
記得第一次見到陳三郎,不是在武館,而是在晚晴橋附近。看見陳三郎呆呆地站在一株柳樹底下,凝視著涇河流動的水。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