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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头,上游的深而大,下游的浅。羊圈在上游廻水湾下河滩有草的地方,用羊粪块垒起,盖的地窝子住房和厨房靠着岸,岸上是一片树林,毡房就在羊圈的房边。
这是个上好的渔场,一则捕渔方便,二则有住的地方,三则还有烧的粪块。无论谁来捕渔,都要给崔正冈留下许多干鱼,他自己则杈鱼和钓鱼,哪一年都要送给别人一、两百公斤干鱼,自己吃的就不用说了。
往年谢琳娜在这里玩一天,住一个晚上就走了,或者很无聊时来逗一逗小羊羔,大多数时候当天回家。住下的话,她住在毡房里,毡房里从来就是两张床,一张为她准备,一张是爷爷的。有时丽达也来,她来是给崔正冈洗衣服。老汉不让她母女为他洗衣服,她们非洗不可。俄罗斯女子,清洁又勤快,这是全世界公认的。毡房是不准第四个人进的。现在她有了伴儿,她非要玩个痛快不可。
金大雨的伯伯是个业余打渔人,在村里,人们在大池塘里养鱼,几乎家家都养,或者几家一个池塘,按份子合伙养鱼;每逢年节,捕渔自家吃,偶尔也卖一些换几个零花钱;他有一张撒网,便成为业余打渔人。他小时候常跟着伯伯捕渔,混几条鱼回家让他娘给他做着吃。他从没有见过像多尔布津河人们捕渔的气魄,很快入了迷,和谢琳娜各人带两把鱼竿,两个小杈网,跟着爷爷跑前跑后。他是个做什么都认真、缜密的人,捕渔方法他很快就学会了。
他俩在上游廻水湾里杈鱼、钓鱼。杈鱼和钓鱼相互影响,不能在一起。爷爷给他说,谢琳娜在上游钓鱼,他到下游廻水湾杈鱼。谢琳娜不愿意,说万一钓到大鱼她拉不上来。她把钩拉起给他看:“爷爷你看,我下的大钩,深钓。”
崔正冈笑她真要钓大鱼了,他想两个孩子为了玩,由他们去吧。她的钩大得离谱,钩口张开有三厘米,穿着一根大蚯蚓,钩线是她从皮鞋加工社买的压边粗苎麻线,十分结实。
不到两个小时,谢琳娜钓上来十条鲤鱼,两条乔儿台,最大有三、四公斤。金大雨杈上来二十一条鲤鱼,一条乔儿台,大的也有三、四公斤。快到中午时候,下起细雨。
下雨正是鱼群上涌的时候。从昨天晚上起天就阴了,在远处的山上阴云密布,西边的阿拉湖上可以见到灰白的雨线从天幕落在天脚。现在的河面上,一道道顶上水的线,箭一般划过去,好像它们以为空中落下雨点是食物,要跃出水面去吞食。
这雨开始是濛濛细雨,绿野青山,在细雨的迷蒙之中,河流两岸的树木,静静地由那春雨滋润,一动不动。仿佛由春的仙子给它们抚摸,全身痒酥酥的,舒服得轻轻的颤栗,也不怕人窥视它们的阴私,仿佛这个自然界就是它们的了。在河流两边的沙滩上,有支着点点篷布的小屋,有三个五个人扯着网从沙滩下到河里捕渔。河里,透过迷蒙的雨线,还可分辨出在水里拉网的人头和随着水漂流下来的树枝,芦苇,也可以看到在廻水湾杈鱼者和垂钓者的静静等待,和那杈出或者钓出鱼及捉鱼人的姿态。
这一切都是静静的,没有一点喧哗。仿佛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神秘力量让这个世界清静无声。不,是有声的,这是细雨声,这是万物在雨中的生长声,这是人们和自然感情的交汇声,多么醉人啊!
这也是金大雨和谢琳娜青春的生长声。
他们平静的呼吸,聚精会神的注视着水面上的细小变化,特别是浮漂的沉浮,感受着手里的纲绳和鱼竿的动静,多么专注,多么忘情啊。
雨大了起来,崔正冈叫他俩回毡房避雨,两人不回。看到他们脸冻青了,说要冻病的。
谢琳娜向爷爷摆手示意别喊,别把鱼吓跑。老汉说落起雪花了。抬头看去,果然空中飘着大片的雪片,整个世界奇丽壮观。谢琳娜说:“现在才是钓鱼的好时候。”
崔正冈见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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