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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不露相。

兩人相對而坐，院中花香鳥語，一方矮桌置於檐下，侍女斟酒。

裴珩盤坐於桌邊，水墨般的長髮被玄鐵簪所束：&ldo;聽說程大人病了，不去看看?&rdo;

莫盈開笑容漸漸收斂：&ldo;這倒不急，沈公子家裡的小少爺很不錯，那孩子我喜歡。&rdo;

話畢，廊上一名高大男子提著被綁起來的龍章走來。

龍章脖子上架著一把長刀，恨恨地咬著嘴唇：&ldo;沈大哥，不是我打不過他們，是他們不要臉，給我下藥!&rdo;

&ldo;別亂動，刀還在脖子上呢。&rdo;裴珩朝他笑笑。

龍章擔憂道：&ldo;沈大哥，你怎麼自己來的，你……&rdo;

裴珩清瘦俊逸的臉有些蒼白，他總歸是病弱的模樣，一身霜袍更顯得不食人間煙火。

莫盈開嘆口氣：&ldo;沈公子，你孤身前來，是想好怎麼跟我解釋了麼?在下猜著，沈公子是奉了皇上的命，身上約莫有個欽差令之類的，但這東西在萊州不好使。&rdo;

裴珩笑笑：&ldo;我也這麼覺得，否則柳章銘不會死得那麼慘。&rdo;

莫盈開嘆口氣：&ldo;柳家的小崽子，嗨。&rdo;

裴珩直截了當問道：&ldo;萊州的州府軍備營都在莫大人手裡?不知眼下府上有多少兵馬坐鎮。&rdo;

莫盈開一笑，小眼睛眯起：&ldo;府上五百精兵，沒辦法，在下膽子小，怕死。&rdo;

牆頭檐頂不知何時已架起弓箭，泛著冷光的箭簇搭在弓箭上，紛紛從四面八方直指裴珩，蓄勢待發。

龍章瞪大了眼睛：&ldo;你敢殺沈大哥!我舅舅來日就把你扔進詔獄!&rdo;

莫盈開的小眼睛裡寒光一閃：&ldo;據在下所知，沈公子身邊那二十護衛不太夠用。&rdo;

未落話音，他抬手便要摔杯，被裴珩屈指一彈而出的玉杯盞蓋擊中了手骨，登時痛得倒地。

&ldo;莫大人喜歡擲杯為令那一套?&rdo;裴珩嗤笑一聲，&ldo;‐‐不如在下代勞!&rdo;

他眼皮也未抬，手中酒盞橫空飛出，與第一支牆頭上射來的箭矢相撞，玉杯與箭同時碎成了粉末，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這一箭一杯帶頭，府內府外同時響起震天的喊殺聲。

龍章驚得說不出話：&ldo;沈……你會……&rdo;

&ldo;小傢伙閉眼!&rdo;

裴珩起身掠向龍章，身形如輕雲。

他修長蒼白的手拎起龍章領子撈進懷裡，另一手兩指一併奪過了長刀，將壯漢一腳踹到箭雨之中，瞬間成了血刺蝟。

裴珩那雙手本適合執筆持卷，但一柄粗獷的彎刀竟被他輕鬆地揮出一道優美的弧光，周身密密麻麻箭矢如被他一手隔絕。

忽然，漆黑鋒利的箭簇呼嘯著將太守府府兵射落牆頭。

二十玄甲衛從屋頂各個方向同時殺至，俱是玄甲武服，手中刀劍已染滿鮮血，喝道：&ldo;殿下!&rdo;

莫盈開本來捂著手在廊下觀戰，臉色瞬間陰鷙而蒼白：&ldo;你……瑞王……&rdo;

裴珩病弱的風骨如一筆輕描淡寫的墨，單手攬著龍章，回頭瞥了一眼：&ldo;昭武玄甲，二十人不多，莫盈開，你覺得夠不夠?&rdo;

莫盈開渾身一軟，如何料不到會是瑞王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