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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不自主地抓得紧了,拓跋孤于是从她这动作和她的表情里看出了她的痛楚来。他的表情却似乎平静了许多,摇了摇头道,都是那么久以前的事了。不过我还是记得那会儿天光模模糊糊的,风还很冷。我站在那里的时候就知道,我已经不能改变任何事——因为它们已经发生——现在,十八年后,为它再浪费什么痛苦的感情,又有什么用呢?其实我心里也预料到这种结果,只是忍着不去想——只要它还没发生,我就有理由说服自己它永远不会发生。现在看来我只是不敢面对现实——不敢相信。只是在骗自己而已,因为我是无力阻止的。再重来一次,那个时候的我,还是无力阻止的。所以,根本没什么可后悔的。…
邱广寒低低地嗯了一声。倒变成你在安慰我啦。她咬了咬嘴唇。拓跋孤一笑。我当时双手不能动,没办法掩埋爹的尸体,结果只好做些轻一点的事情,用枯枝落叶先将他的尸身盖住。我想离嘉兴其实也只剩两天的路程,当时是冬天,林子里又鲜少人走,等我找到娘,再设法叫人帮忙。所以我就出林子走了。
后来呢?邱广寒急问道。后来爹究竟葬下了没有?
拓跋孤点点头。葬下了。那片树林——离这里不远。你想不想去看看?
当然!邱广寒一下站起身来。就在附近么?你带我去!
拓跋孤点点头,也站起来。帮我点忙。他说。
怎么?邱广寒跟着他走到门口。
这个帐篷,收下来吧。拓跋孤说着扯动了几根绳子,并拿下支住的木头,“屋子”果然往下倒下。邱广寒忙跳出外面,惊奇道,这个要带走么?这么大。
一直带着的。拓跋孤道。叠起来就行了。他说着指指邱广寒身后。邱广寒回头一看,只见有三匹马一二套开了两个车,都在闲蹬蹄子。
你们一直都这样走的么?邱广寒道。一个车坐人,一个车放东西?难怪房间里的陈设都那么简单了,连床都是地铺。
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给你添点别的。拓跋孤道。反正现在还拉得动。他说着,已将那桌子折起,原来竟可折成一个小小的方块。
邱广寒倍感神奇,试着将那椅子折起。拓跋孤瞧见她手脚麻利,笑道,你倒也不错,折羽不在,我正愁这些事情。
对了,苏姑娘。邱广寒停住道。她若回来找不见我们……
不会。拓跋孤指指车上。那圆顶的东西在,怎会找不见。你不是还当线索留给了那两个人么?他笑。
邱广寒脸登时红了,讪讪地不说话。
至不济还有小玉。拓跋孤又道。见邱广寒不解,添一句道,是折羽养的一只白色的玉鸟,会辨识我的气味。
邱广寒已帮他将东西都装了,便道,两架车,就是说我们都得去赶车?
那倒不用。拓跋孤指指拉行李的那两匹马。牵了缰,它们自己会跟着。
邱广寒高兴道,那我们能坐一起了?
拓跋孤笑。谁赶车?
那么……我陪你一起坐车辕好了。
拓跋孤一伸手就将她抱了起来,邱广寒这一跳还没吓过去,已经被放在车辕上坐了。她几乎是惊魂不定地瞪大眼睛不说话。
会赶车么?拓跋孤问她。
不会。邱广寒坦言。
拓跋孤跳上车来,坐在她边上。试试看吧。他说。我教你。
你——是不想自己赶车吧?邱广寒瞥着他。叫苏姑娘伺候惯了,我看你恨不能叫我在外面赶,自己坐进车里去。
倒是没错。拓跋孤大笑着道。可惜你不好骗。他说着拉过了缰绳来,轻轻一纵,马便迈开步子,向前慢跑而去。
苏姑娘这次去找人也是骑马么?邱广寒问。
拓跋孤点点头。那一匹马尤为上乘,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