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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楚柔竟發現白蘭蘭坐在房中。她有些驚喜，連忙走到他身邊，柔聲道：&ldo;子瞻，今晚你在我房中過夜？&rdo;

白蘭蘭沒說話，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

這便是默認了。楚柔喜不自勝，喚道：&ldo;柳月，給大少爺打盆洗臉水來。&rdo;

&ldo;子瞻，先把外衣脫了吧。&rdo;她伸手為他除去外套，未見他反對，心中更加篤定，走到衣架邊掛衣服，腳步都輕盈了許多。

她在他身邊坐下，悄悄觀察他臉上的表情，揣測他的心情，好判斷自己應該和他聊什麼樣的話題。在劉天翼身邊，察言觀色是她學得最熟的一招。

不等她想好，白蘭蘭先開了口：&ldo;楚柔，我覺得我不該這麼生氣的。&rdo;

&ldo;什麼？&rdo;楚柔一下子沒明白他在說什麼。

&ldo;可是……我真的很氣，那一瞬間，整個人就像要炸開了。這種感受，就像你當初決定離開我時一樣。&rdo;

意識到他正在說蘇小粽，楚柔笑容僵住了，慢慢消失。

&ldo;會不會是錯覺？楚柔，一直以來你都是最了解我的那個，你幫幫我。&rdo;

&ldo;我幫你？怎麼幫？&rdo;壓抑著心頭的刺痛，楚柔勉強笑笑。

&ldo;我已經分不清我對她到底是什麼感覺。我，白子瞻，為達目的從不惜用盡手段。被我利用的人有多少，我何曾內疚過？對，我不會內疚，從一開始我就認為我不可能內疚。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和她在一起的時間越長，我就越不想做原來的自己。我會內疚，會心痛，會哭，會笑，心裡某個地方好像不受控制圍著她轉。&rdo;

楚柔眼中含淚，一聲略帶嘲諷的苦笑：&ldo;你是來通知還是來炫耀？你終於愛上別人了，而我，當初拋棄你的我，現在即將要被你拋棄嗎？你要我怎麼幫你？自覺收拾好包袱，悄悄離開白府，再也不出現在你和她面前？&rdo;

白蘭蘭沉浸在自己複雜的情緒中，自顧自搖搖頭，低喃道：&ldo;我要……再想一想。&rdo;

一邊低喃，一邊起身，白蘭蘭一步一步離開了楚柔的房間。

看著他的背影楚柔只覺得心中那五年的愛意瞬間陳舊如鏽跡斑斑的醜陋金屬，心一顫，整個崩裂，化作齏粉消散在虛空，只留下翻江倒海的憤恨和嫉妒。

他根本不是在對那個人內疚，明明是他對她的感情凋零到只剩下內疚，還要來狠狠刺她一刀。

既然如此，那就利用這僅剩的一點內疚來彌補她吧！

翌日早晨，一打開書房的門，白蘭蘭就看到坐在門外台階上的蘇小粽。她靠在柱子上，還沒醒。看樣子，她在這裡守了一夜。

後半夜天涼，也不知道披點什麼。石階這麼硬，坐了一晚上不難受嗎？

白蘭蘭正打算去拿條薄毯，看到楚柔過來了，遲疑片刻，終於站著沒動。

看到蘇小粽，楚柔也愣了一下，心裡不情願，但還是上前將她搖醒，溫柔笑道：&ldo;姐姐，你怎麼睡在這？&rdo;

蘇小粽看看她，扭頭看到白蘭蘭，馬上起身跑到他跟前，給他一個大大的笑臉，元氣十足，大聲道：&ldo;夫君，早啊！&rdo;

昨夜的歇斯底里仿佛還在眼前，白蘭蘭一時踟躕，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一股放不下面子的大男人的架子。

為什麼無論他對她做了什麼，她總是能以最快的速度原諒他，然後再以最溫暖的姿態不屈不撓地來到他身邊呢？這顯得他卑鄙而渺小。

氣氛有些尷尬，楚柔上前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