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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從哪方面來看,他們都不合適發展成男女朋友。
本想置之不理,可她表白的那句話就像是往他身上安了一個爬蟲。時不時地去他的心裡溜達,點點按鈕,查查數據,把和她有關的信息全部抓取過來分析一遍,讓他不得不去在意她。
比如現在,他坐在這裡也是因為她。
「唐燃,你說得對,」梁渠拋出一個事實,「她確實很可愛,我相信只要和她相處過沒人會不喜歡她。」
唐燃愣了一下。這話他隱約有印象,不過是場面話,無心之言,為了幫他待業的妹妹儘快找到工作而天花亂墜的一頓夸。
誰知道梁渠竟然記到現在。
或許早在那個時候他對她的印象已經形成了,之後的相處不過是在加深、進一步確認這種印象。
唐燃臉上笑意漸展,事實真相浮出水面時,法官多會露出這種笑容。
哦不對,是前法官。前法官也一樣。
他問清:「喜歡有很多種,不知道梁大律師說的是哪種?」
梁渠握杯子的指節稍稍加力,乾巴巴地吐出兩個字:「賞識。」
這兩個字在空氣里笨拙地飄了會兒,換來唐燃一聲哂:「既然是賞識,那你一直拒絕她就好了啊,跑這兒借酒澆愁裝什麼情聖。」
梁渠轉移重點:「工作上的事情,她對我有意見。」
唐燃笑:「她對你有意見又不是一次兩次了,你急什麼?」
梁渠皺眉,似乎聽到了什麼匪夷所思的言論:「她對我意見這麼大?」
唐燃還是笑:「自古以來,勞資關係的矛盾都是不可調和的。」
梁渠噎了一下,無從反駁。
遠處的舞池裡重新熱鬧了起來。樂隊進場駐紮,為它注入了新的活力。他們翻唱了一首情歌,原本甜美清新的曲風被唱出了搖滾激情的感覺。
這首歌的主題是告白,或許這種演繹更貼合告白者的心境。把愛說出口,靠的就是一時衝動,衝動才會有故事。
這麼浪漫的一首歌,梁渠卻來了句:「也不知道翻唱有沒有得到原創的許可。」
唐燃:「……」真的很掃興這個人。
他收回視線,問:「話說回來,你是怎麼把人騙回來打工的?」
梁渠簡單說了一下他和唐秋水那晚的對話。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還八分熟,這種鬼話她也信。秋水這孩子打小就實誠,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呢。」唐燃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又好心提醒道,「你別空給她希望又不兌現,那個時候可真就鬧翻了。」
梁渠設想:「說不定過段時間她就不喜歡我了呢,說不定就是一時把工作中的情緒誤當成男女之情了。」
唐燃搖頭:「不可能。秋水雖然打小就實誠,但是心裡什麼都清楚。」
「她小時候和她奶奶一起住,有一回村子裡有個人出車禍去世了,她跟著一起去弔唁。其他小朋友都說那人是睡著了,只有秋水說不是,說那人是死了,馬上就要入殮。」
梁渠想像了下女生一本正經說這話時的模樣,不自覺地勾了一下唇。
「不可思議吧,她那個時候才剛上小學,就知道入殮這個詞了。」
梁渠笑了下:「估計是從電影裡學的吧。」
唐燃疑惑:「你怎麼知道?」
「猜的。」
「猜這麼准?」
梁渠挑釁瞥他一眼:「只許法官有這項技能?前,法官。」
唐燃哈哈笑起來。
幾分鐘後,舞台上一曲終了,台下鼓掌不斷。
在一陣「安可」聲中,有個穿著很亮眼的女生走過來,邀請唐燃和梁渠一起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