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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開庭和塗玉永站立的位置還在數丈開外,衣袂已是無風自動,談向應這一記看不出用了任何神通道法的揮矛,竟能籠罩到如此範圍!
塗玉永面色極為凝重,一掃所有輕浮燥意,腳下朝著燕開庭的方向走出兩步,可他立即感覺到前方出現一股無形阻力,第三步再也跨不出去。
燕開庭緩緩挺直腰背,眼中閃過一抹冷戾之色。
談向應忽然伸手向虛處一抓,指縫中迸出火光,他緩緩攤開手掌,上面躺著一塊長方形焦黑之物,看上去像是一道傳訊符。
塗玉永臉色微微一白,他雖不認識談向應,可已經感覺到極度危險,立刻發出家族緊急傳訊符,誰知道竟會被輕鬆攔下,這意味著雙方差距可能是一整個大境界。
「老夫辦完事情之前,不管是誰,都給老夫乖乖待著。」
談向應口中這麼說,眼神一直緊盯燕開庭,猶如盯上獵物的凶獸,陰惻惻地道:「老夫談向應,終年行船黑水,卻在三日前被人打劫了貨物,簡直是在祖爺爺頭上動土。正愁小賊手段刁鑽,前所未見,偌大寶船也有辦法切斷,今天倒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水鏡另一邊,沈伯嚴聽完談向應這句話,已是心裡有數。
一開始就把強硬嗜血如「血矛」談向應的強者擺上檯面,介入的藉口又是被盜失物資,在他看來,很大可能就是一場外來勢力入侵地方的戲碼。只怕玉京城接下來不會太平,也希望本地家族沒有人蠢到引狼入室,與虎謀皮吧。
有了猜測,沈伯嚴也就沒興趣再看下去,他的生活中最不缺勢力傾軋、爭權奪利,玉京這種普通城市的地方勢力爭鬥更不在他眼中。
沈伯嚴伸手一划,水鏡景象再次轉到底層大廳的原先座位上去。他彈出三道微毫之光,水鏡那頭的師弟妹們接到傳訊,互望一眼,然後站起離開。
桌上那層淡而半透明的光芒斂去,古樸無華的泰初錘靜靜顯現。
看到這裡,謝淺意陡然感覺不對,急道:「沈首座,您這是……」
沈伯嚴露出一個冰冷之極的笑容,「本座要走了,怎麼,謝殿主還有什麼事嗎?」
與此同時,泰初錘周圍的所有禁制都被撤去,首先支持不住的就是桌子,一陣令人牙酸的「咔嚓嚓」聲中,桌腳繼續深入地板,整張桌子都向下沉去。
然而沒有足夠的力量平衡控制,再也沒有四平八穩下降的好事,下沉不到一半,整張桌子都開始皸裂。
這個角落再安靜再能隔絕視線,此時的動靜也開始大得引人注意,附近的客人都在左右找尋聲響來源,已經有人站起來張望。
如果這個時候謝淺意還不知道沈伯嚴對她不滿,就遲鈍到家了。
她顧不上管下方即將發生的變故,奔過去想要拉住沈伯嚴的衣袖,惶然道:「這次事情與奴家無關,只是恰逢其會啊!『雲渡行』也算是門中這幾年發展的新盟,總不好連辦事的地方都不借給他們!」
沈伯嚴身形微微一晃,就將謝淺意的手讓過,後者拉了個空,抬頭看到他的眼睛,陡然僵住,再不敢有任何動作。
「謝淺意,你比我想的還愚蠢。」沈伯嚴聲音十分柔和,謝淺意的鼻尖卻已冒出汗來。
第十章 虛實之擊
「是誰給你出主意,拖我下水的?」
謝淺意眼神閃爍,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以沈伯嚴的身份,她哪敢認下這個罪名。
沈伯嚴像是早已瞭然在心,也不追問,只笑笑道:「你們這些外門附庸,是元會門的附庸,不是哪個人、哪座山頭的。想學人結黨,等進了內門再說吧。現在的『花神殿』,也敢插手親傳弟子之間的爭鋒?」
這話可就說得重了,謝淺意陡然臉色發白。
沈伯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