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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不對勁,顧炎生皺眉猜測,「扭到腿了?」
「嗯。」她側目看他。
她秀眉皺起,杏眼水汪汪。顧炎生在心裡罵了句髒話,抬腳過去,俯身將她輕輕地抱起。
溫蘊之下意識抬手環住他脖子,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菸味。
察覺二人舉動親密,她別過臉,耳朵微紅,「謝謝,放我下來。」
「別動。」顧炎生將她抱緊,耳垂紅的滴血,不敢看她,視線直視前方。
他抱著她往上走了會,到了一塊面積寬廣的坪地,將她輕輕地放在一塊乾淨的岩石上。
他蹲下身,聲音低沉沙啞,「哪只?」
溫蘊之面頰爬上紅暈,怔然:「什麼?」
顧炎生抬頭看她,一副不太耐煩的樣子,「哪只腿扭到了?」
溫蘊之接話:「右腿。」
她的褲子和鞋襪都沾了水,褲子是深色的牛仔褲,倒是不會露點。
「腳腕疼?」他再次詢問。
「嗯。」她點頭。
「感覺自己還能走路嗎?」
「能。」
他將她右腿的褲腳慢慢地挽上去,「等會給你正骨,怕疼就喊出來。」
她下意識接話:「我不會喊疼。」她練習芭蕾到現在,大大小小不知傷了多少回腳,從來不喊疼。
真的疼亦不會喊,只會咬牙繼續踮著腳尖跳。
顧炎生聞言挑眉,拖下她的鞋襪。
腳曝露在空氣里,溫蘊之下意識瑟縮,見他盯著自己的腳看,耳朵的紅暈加深。
她的腳很美,腳背和腳踝之間的弧線流暢迷人,但上面有或新或舊的傷口,看上去有點觸目驚心。
她的右腿還可以動,他一隻手按住其中的太溪穴和解溪穴,另一隻手放在她腳踝,隨後用力地往前推,接著再往前扳,最後是牽、引、轉的一系列動作。
溫蘊之咬牙閉眼,額頰滲出細汗。
半晌後,顧炎生的雙手從她腿上拿開。她的腳不怎麼疼了。
「謝謝。」她感激地看著他。
顧炎生別開視線,起身說:「你一時半會兒還不能走路。」
溫蘊之俯身穿襪子,聞言一頓,「那我怎麼下山啊。」
顧炎生看她,聲音略冷淡,「誰叫你屁事多要上來看。」
溫蘊之一噎,他為什麼總是要懟她。
「沒事,我休息會,就慢慢地走下去。」她垂首繼續穿鞋,心裡有點委屈。
她從來都是被男孩悉心捧著,只有顧炎生喜歡欺負她。
顧炎生看著她,眉心微擰。
他舉步過去,背對著她蹲下身,「穿好了鞋就上來。」
溫蘊之一滯,他雖然瘦削,但肩膀平寬,給人足夠的安全感。
她帶點賭氣意味地說,「不用你背我下山,謝謝。」
「別磨嘰,趕緊上來。」他語氣略不耐煩,「免得到時候再扭到一次。」
溫蘊之思索片刻,終於慢慢地伸出雙手,輕輕地環住他脖頸,再將整個身體地重量依附在他背上。
她手觸及他皮膚。顧炎生感受著微涼細膩的觸感,喉嚨微滾,將她背起,不緊不慢地往山下走。
他雙手分別放在她膝關節的部位,手心的溫度炙熱。
除了煙味,她還聞到殘留在他衣服上的洗衣粉味。
山風飄渺地吹來,山腳的野雛菊一碎一碎地開著。
溫蘊之攀附在顧炎生肩背上,腦袋微偏,眼眸宛如一泓秋風吹皺的湖泊,視線一寸一寸地滑過他睫毛,鼻樑,嘴唇,喉結。
時間仿佛靜止。她只能聽見秋風氣若遊絲的嗚嗚聲和自己的心跳聲。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