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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淙聞言一頓,繼而幾乎是脫口而出。
「不必了,姑娘。」他說道。
他從不覺得遭人欺凌是什麼丟人的事,但是聽見對方要接濟他,卻讓他一時間有些侷促。
他本就不願站在那樣的位置上,向人伸出手。如今面前是這位姑娘,他這種不願便似乎更深了幾分。
婁婉君只當他不想接受自己的好意,轉過頭去看向他,匆匆道:「這怎麼能行?這事本就是因我而起的。」
聶淙緩聲道:「本不怪姑娘。今日姑娘仗義,教那人賠給在下的銀錢已超過在下那書信攤的價值了。姑娘不必自責,也不必由你來賠償。我家在城外鄉下還有處老宅,斷不會露宿街頭的。」
「可是……」
婁婉君正要說話,卻聽見了不遠處傳來了霍無咎的聲音。
「別可是了。」他說。「你派人安全將人家送出城去,比什麼都強。」
婁婉君看去,便見霍無咎抱著胳膊,靠在巷中的牆壁上。
他看了看聶淙,目光又在他們二人之間流轉了一圈,接著意味不明地看著婁婉君笑道:「人家有胳膊有腿的,要你的銀子幹什麼?」
婁婉君咬牙切齒:「你站著說話不腰疼!」
她本就看霍無咎不順眼,正欲再罵,卻感覺到一隻枯槁如老樹的手,溫柔地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她抬頭看去,卻見是那老嫗,一雙眼雖空洞地看著眼前的某處,卻是低下頭來,對著她的。
「謝謝姑娘了。」她笑道。「不過,淙兒性子倔,從不要白來的銀子,誰也勸不住。我們城外是有屋子的,姑娘不用擔心。」
婁婉君張了張嘴,又看了一眼聶淙。
便見聶淙沖她淡淡一笑,點了點頭,像安撫似的。
「那……那好吧。」婁婉君再說不出別的話來,只好這般妥協道。
——
霍無咎被叫走,倒是讓江隨舟徹底清靜了。
他好好兒地又睡了一覺,總算解了幾分身上的疲乏,待到黃昏時分,也算是能起得來床了。
霍無咎也是在這會兒回來的。
倒是有意思。霍無咎走的時候,神色黑得厲害,看向魏楷的眼神像是下一刻就要抽刀把他殺了似的,這會兒回來,神情倒是多了幾分愉快。
江隨舟不由得好奇道:「方才是出了什麼事?」
霍無咎往他身邊一坐,將剛才發生的事,連帶著早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給江隨舟全講了。
聽了這些,江隨舟都有點目瞪口呆了。
「霍玉衍竟做到了這般地步?」他問道。
霍無咎冷笑了一聲,語氣中滿是譏諷:「可不是麼?他想利用婁婉君,可是使了渾身解數的,結果婁婉君壓根沒看出來,你說他著不著急?」
江隨舟皺眉道:「那也不能這般欺凌百姓吧?」
「他管他什麼百姓呢。」霍無咎嗤了一聲。「他只顧著怕有人捷足先登,讓婁鉞手裡的三十萬兵馬落入他人之手。」
……這倒是一種登峰造極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江隨舟一時也覺得好笑了。
「那然後呢?」他問道。
霍無咎往後一靠:「然後婁婉君就非要親自把他們送出去唄?怎麼可能,她多顯眼,出城路上要是再讓人看見,叫霍玉衍知道了,那那兩個人的命還能不能要了?」
江隨舟聞言點頭:「是這樣了。」
「我就把她給攔住了,找了我手底下幾個探子,在暗中把他們安全送出去了。」霍無咎道。江隨舟也是鬆了口氣:「那就好。」
「不過,還挺好玩兒的。」霍無咎話鋒一轉,湊到江隨舟的身側,道。「婁婉君那犟驢,我說話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