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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男人身上那種撲面而來的殘破感,讓他第一次覺得,原來那些刀與血,離他是如此近。
……這得受多嚴重多深入肌膚的傷,才會留下這般極具視覺衝擊力的疤痕?
「你……以前受過很重的傷嗎?」雲小言小聲地問道。
「你就是來問這個的?」男人的聲音中聽不出喜怒,卻讓人發怵。
雖然紀宸霖常用一些完全沒法回答的話來堵住他的話頭,但云小言的第六感告訴他,這回,他要是敢再多追問一句,紀宸霖就能立刻把他丟出這扇門,甚至連夜帶他去離婚。
所以他鼓起勇氣又多問了一句:「我……就是好奇,可以告訴我嗎?」
話音未落,他就能感覺到男人壓迫感極強的視線正落在他的頭上。
完了,失策了,紀宸霖不會在這裡直接把他暗殺掉吧……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紀宸霖卻沒有再開口。擦完頭髮後,男人就乾脆利落地換上了睡衣,看起來平靜到了不正常的地步。
單純的少年被這表面的安詳給蒙蔽了雙眼。
他咬了咬柔軟的下唇,豁出去了般走上前,晃了晃男人的胳膊,聲若蚊蠅道:「哥哥,可以告訴我嗎?」
一舉兩得一箭雙鵰一石二鳥……既撒嬌噁心了紀宸霖,又能滿足他的好奇心。
雲小言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兩隻手才能握的過來的堅實手臂僵了一下。
他有些心慌地閉緊了眼眸。
就在他以為自己可能要被男人揍了的時候,頭頂上終於傳來低沉朦朧的聲音:「以前不太平的時候,受過傷。放手。」
雲小言茫然地睜開眼,心中疑惑。
什麼叫作「不太平的時候」?就算再不太平,以紀宸霖的財力,雇一群保鏢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嗎?怎麼會受傷呢?
還沒等他想清楚,男人又冷颼颼地道:「誰教你這麼喊的?」
雲小言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紀宸霖指的是他的稱呼。
「你不喜歡嗎?」雲小言再次從喉間艱難地擠出一聲:「哥哥」
以前跟雨林雙排打遊戲的時候,他常會這麼叫對方,次次都會讓對方情難自已、每個標點符號都帶著笑意,溫柔地帶著他在場上亂殺。
但跟面對雨林那歡快自然的語調不同,他這一聲「哥哥」喊得好似被人掐住了嗓子,尾音弱弱地往上揚,中氣不足。
「不用這麼叫我。」紀宸霖語氣生硬地道。
儘管被拒絕了,但云小言卻莫名從男人的語氣中讀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柔意,一瞬即逝,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
「那我該怎麼稱呼你呀?」雲小言由衷地發問道。
「叫我名字。」
「叫……名字?」雲小言喃喃地重複道,瞪圓的眼眸中寫著不可置信。
他張了張口,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他實在沒辦法在男人面前稱呼男人的名字,總感覺有種奇怪的羞恥感。若是讓他選,他甚至寧願叫紀宸霖「哥哥」。
「還有別的事嗎?我下午剛說過什麼?」紀宸霖坐到書桌前,打開了電腦,話語中已然有了種逐客令的意味。
「有。我不是想隨便打擾……你的。」雲小言弱弱地道,「我明天要上學了,我……不會坐公交,可以讓司機接送我嗎?」
紀宸霖平靜地敲著電腦鍵盤,在處理剩下的工作事務之餘,仍能分神回復他:「可以。」
「我晚上喜歡泡牛奶浴,最好還要放一些花瓣,這樣才能洗的香香的軟軟的,可以嗎?」
「以後這些小事跟管家說。」
「我聽說你以前一直在國外讀書,我英語很差,你有空的時候可以教我嗎?」
「以後再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