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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頭的調笑聲還在繼續,但溫窈沒心思聽了,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變成給賀蘭毓下毒的通緝犯。
賀蘭毓自府中離開時,明明還好好兒的,這莫不是個騙局,為了騙她心中尚存的那一點幼時情分,好引她回去?
溫窈搖了搖頭,她不會回去的,賀蘭毓怎麼會死,他的命一向比誰都硬!
她當下牽了馬匹欲走,卻又聽身後有人感嘆句:「姓溫那女的如今倒是跑了,就是可憐了伺候她的那幾個人,我今兒站街邊看,裡頭還有個上了年紀的,都教打得要斷氣了,另外還有個小的,兩邊臉腫得跟發麵饅頭一樣,再折騰幾天怕是也要沒命,也是可憐吶!」
「唉,同人不同命,誰叫她們投錯了胎呢……」
溫窈腳下步子一頓,手抓著韁繩止不住發抖。
那若真是騙局,她捫心自問,賀蘭毓真的會如此折磨雲嬤嬤等人,就為逼她現身嗎?
可那若不是個騙局,便是有人栽贓陷害於她,誤打誤撞湊上她跑掉了,如今災禍便落到了雲嬤嬤月牙兒身上。
眼下以至宵禁時辰,溫窈不得進城了,這給了她一整晚輾轉反側的時間,卻也不過是一整晚的心急如焚。
她心中有自私地聲音說:走吧!走了便一了百了。
可最終她也沒辦法不管不顧地走掉,視雲嬤嬤等人的命為草芥,她們陪伴了她很多年,不只是奴婢。
翌日清晨城門一開,溫窈從農戶告辭,策馬重又進了城。
盛京的早晨從來不冷清,昨日之事一石激起千層浪,一大早街邊小吃攤上的眾人便已攢著話頭說起來不停歇,各種猜測滿天飛。
有人道是溫氏心懷前夫,總不肯對相爺就範,這才毒害相爺,一朝畏罪潛逃。
還有更不堪者,說恐怕是溫氏一年來多次背地裡偷人,遂夥同姦夫一道謀害相爺,否則光憑一個女人,如何能成事的?
溫窈一路縱馬過街心,耳朵聽得都麻木了,雙眼教迎面而來的風吹得乾澀無比,稍微一眨,便泛出滿目酸楚。
此回自投羅網,她將來或許便再也走不掉了。
抬手抹了把眼眶裡的朦朧霧氣,她揚鞭催馬,將一眾無謂的流言蜚語留在了身後,直奔城衛司衙門而去。
第22章 蘭草 「溫渺渺,跟我回家。」……
城衛司於清晨辰時末,派人傳來溫氏自首的消息。
一天一夜,齊雲舒守在賀蘭毓床前不眠不休,期間尹曼惜曾數次勸她先回去休息,但都被拒絕。
她一雙眼睛哭得通紅腫脹,聞言扭頭,擰眉問傳話的侍衛:「她招了嗎?」
侍衛道還未,「人犯堅持聲稱自己並未做出下毒之事,崔大人念及其是主動自首,便先將其押入大牢了,以待後續再詳加審問。」
「她說沒有便沒有嗎?」齊雲舒怒道:「證物都已移交了城衛司,如今人證物證俱在,還有什麼好審的?!」
侍衛不敢再作答。
待人走後,齊雲舒胸中一股悶氣翻騰得厲害,扶著盈袖的手在床邊坐下,深深呼吸了幾口氣,鼻間卻全是血腥氣味。
她只知道賀蘭毓身為一朝之相,如今中毒受傷危在旦夕,那幫子陽奉陰違的昏官卻消極查案,包庇人犯,真不拿她手中太后的令牌當回事嗎?
尹曼惜見她心緒難平,又上前來勸:「夫人若實在心系案情,不如便跑一趟城衛司,親自審一審溫姐……溫氏,相爺這裡,我來照料便是了。」
話說得極為體貼,可齊雲舒看尹曼惜一眼,再看一眼床榻上昏迷未醒的賀蘭毓,心裡有自己的盤算。
若是他醒來,頭一眼見到的必須是她,輪不到尹曼惜上前獻殷勤。
她沉吟片刻,喚盈袖上前來,「你拿著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