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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ldo;那就這麼辦吧！&rdo;三叔公敲敲菸袋鍋子，沖地上那桌開口了：&ldo;他二叔你是村長，你看著點兒，要是有人包，就帶到我那兒寫文書。當面交錢，不能再少錢！&rdo;

&ldo;哎，是，三叔公您放心，我們都記著呢！&rdo;村長趕緊站起來回話，心裡暗暗咂舌。老的不說，今兒這小的也成了精了！不過石板村還沒出息過大學生呢，要是這個以後真出息了，整個村子也有面子不是！

果園不缺買主，很快就包了出去。果園易手的當天王銳奶奶就上門了，先是嘮叨了半天，見王銳半點兒不帶反駁終於說正題了：&ldo;小銳呀，小孩子手上沒準兒，那麼多錢要是丟了咋辦，那可是你爸的血汗錢，拿來奶奶給你收著，你要花的時候再來找奶奶拿，啊？&rdo;

王銳看了奶奶半晌，才笑了笑：&ldo;四萬，剛好夠給大哥蓋房，其實奶奶，要是大伯錢緊要借錢，直說就行，大不了再加一張欠條就是！反正我爸就是賤命一條，賣命錢血汗錢都該給你大兒子才對！&rdo;

王銳奶奶被自家那個一向逆來順受小孫子的突然爆發嚇了一跳，一回過神來立刻就惱了，當即就要滾地撒潑叫罵。

&ldo;奶奶，你要敢打滾，我就跟人說你是因為三叔公幫我管錢才惱了。&rdo;王銳蹲下瞅著他奶奶笑笑，不緊不慢，&ldo;反正這屋子裡發生的事外面也不知道。&rdo;

王銳奶奶張了半天嘴，最後一拍大腿爬了起來，罵罵咧咧走了。王銳想的沒錯，他家兩個潑婦長輩都不敢在三叔公面前鬧騰。上輩子奶奶和大伯母上躥下跳要送他出海，最後兩人一個被三叔公拿拐杖敲在腿上一個被甩了一耳刮子才安靜下來。然後婆媳倆在沉默中爆發了，把王銳送去上學直接占了房子結婚，等三叔公知道從城裡趕回來的時候三天回門都過了。

大毛過來的時候，王銳正在發呆。

&ldo;雞腿！&rdo;大毛把一隻碩大的雞腿拎在手上晃來晃去，&ldo;一斤四兩，最後一隻了！不過我媽又逮了二十隻小雞，年底就有得吃了！&rdo;

王銳一聲不吭，接過雞腿就啃，很快手上就剩了兩根骨頭。大毛眼巴巴看著，沒敢上去咬。唉，沒爹沒娘的孩子是老大啊，咱小老百姓惹不起……

王銳被那幽怨的目光盯得發毛，先投降了：&ldo;外面飯櫥里有鵝翅膀，成子送來的，我吃了一個給你留了一個。以後你可以不用害怕了，再去他們家就沒有鵝追你了。&rdo;

大毛一下子就跳起來跑了出去：&ldo;哼哼，他們家鵝太兇了，每次都只追我一人擰，唔，這肉真香……&rdo;

&ldo;吃完了做作業，作業做完做模擬題，我昨天剛出的。成子已經把他那份做完了，80多分，獎勵他今晚回家早點睡。&rdo;王銳一邊說一邊擬作文題目。中考越來越近了。大致題型已經給兩人做了一遍了，看成績鎮中不是問題。最後這段時間好好磨一磨，說不定兩人都能上縣一中，三人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大毛一邊羨慕自家兄弟一邊做題一邊偷偷打量王銳。來的路上碰上王銳奶奶了，怕是那老太太又來找茬了。唉！這要是個男的還能套麻袋打一頓，偏是個老太太，唉！

&ldo;明天上午第四節自習，我逃課，你倆隨意。&rdo;王銳伸了個懶腰。

&ldo;這還用說，當然是跟著領導走。咱去哪兒鬼混啊？&rdo;大毛一邊等著王銳批改卷子一邊憧憬著明天。

&ldo;七十三，再去背兩道政治大題就可以睡了。&rdo;王銳看在雞腿麵上開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