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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這邊閣樓上的曲玲瓏,自顧西臣走後,就一直坐在床沿上沒動過,直到天亮碧落過來敲門,她這才驚覺回神,不敢讓碧落看出異樣,模糊應了聲,脫了身上的月白小朵淺金菊花紋樣對襟褙子和豆綠百褶裙,著裡衣走過去將門打開。
門始開,那丫頭就擠了進來,帶著手中銅盆里的水都晃的咣咣噹噹直響。一雙大眼仔仔細細的看:「姑娘,你昨天夜裡當真沒什麼事?怎麼瞧著有些憔悴?」
曲玲瓏打了個哈欠,伸手接過銅盆放到漱架上,一便洗漱一邊反問她:「能有什麼事?」
見她神態自然,碧落暗道自己多想「哦」了聲,這才去鋪整床鋪。
曲玲瓏洗漱很快,只肖潔面淨齒後,上些潤膚的膏子即可,碧落收拾好床鋪回身,她就已經打理好了。
先前還有些憔悴的臉色經水一洗,膏子一潤,便立刻恢復到原本的雪白嬌嫩,眼周紅暈盈盈,應著不點自紅的唇瓣,霎是美的驚心。
碧落看的一陣「嘖嘖」讚嘆:「我家姑娘就是天生麗質,像別家的女郎早上還不得坐在妝檯上塗脂抹粉半晌才能出來見人,姑娘你只肖淨面塗個膏子就比他們那些個塗脂抹粉的還要美呢!」
曲玲瓏沒心思同她說笑,略彎了彎唇,重新著衣下得閣樓去了明堂和曲堂禮一道用飯。
那撒潑的劉氏還未消停,是以曲堂禮這幾日很是清閒,用過了飯食,曲玲瓏陪著他說了好一會子話,這才回了閣樓上,拿了繡枕下的話本來看,只是看了半日一個字也沒看進去,心煩意亂的轉過頭,一眼就看見南窗外的鬱鬱蔥蔥。
神經立時就是一跳:「誰讓你開窗的?」
正在收拾房間的碧落不妨她忽然出聲,被嚇得差點打翻了手中的綠透釉彩松竹紋花瓶,愣愣的看向她:「姑娘?」
她從未見過她家姑娘對她這般高聲呵斥過。
呵斥一出口曲玲瓏便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惱恨、愧疚、無奈等多種情緒交織,讓她差點崩潰。
勉勵壓下這些紛繁的情緒,曲玲瓏揉了揉額角,無力道:「被風吹的有些頭疼。」
碧落是個沒心眼的,聞言也沒多想,趕緊放下手中的花瓶,去將南窗合了上:「可是受了風寒了?我這就去尋郎中過來。」
說著就要出門被曲玲瓏拉住:「不過是有些不舒服,休息片刻就好。」
碧落仔細的看了看她,見她氣色還好便擁著她擋開湘繡雙鳳掛簾進入臥室,叮囑:「那姑娘你快躺下睡會子,話本什麼的以後再看也不遲。」
曲玲瓏被她咋咋呼呼的鮮活氣息帶的心情好了許多,順從的去了外衣躺倒床榻上。
待碧落走後,曲玲瓏忙起身將門上了栓又將窗戶也鎖上,於這幽閉的環境中,她這才敢放鬆心神。
因著一夜未睡,再加上於這幽閉的房間中很有安全感,因此很快便睡了過去。
只是她並未睡多久就被陣陣嘈雜聲吵醒,因著曲宅是一進一出的小院落,因此前院的聲響也能傳進後院。
她著好衣裳,始一打開房門就見碧落站在門口,丟魂似的模樣嚇了曲玲瓏一跳:「碧落?你怎麼站在門外也沒個聲響?」
「姑……娘……」碧落喃喃的喚她,目光有些怪異。
察覺她的不對,曲玲瓏長眉微蹙:「怎的這般?可是前院出了什麼事?」說著就要下樓,卻被碧落一把拉住。
「姑娘別去,沒出什麼事,就是有人來給老爺送禮。」
「送禮?」曲玲瓏越發奇怪,不是逢年過節,阿爹他又不是做官的,是誰來送禮?還送的能聽到她這裡?
曲玲瓏看向碧落:「這是怎麼回事?碧落你快說啊!」
碧落抿了抿嘴,躊躇了會還是開口:「是顧大官人差人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