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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想的,你这样无遮无拦的人,迟早会吃大亏。亚梨不比你想像中是憨厚的人,真憨厚的人是你,自此你去吧,我不能陪你左右,你改改那些毛病,我也稍感安心。”
我觉得很对。因为已经到了最坏,我反而坦然。我愿意与易山继续做朋友,而友光如果不愿再见到我,也随他的便。从此,我要生活中只有干干净净的关系。
而亚梨的婚礼,我当然去了。那天下雨,亚梨忙忙叨叨地招呼着,浓妆下渗出细密的汗来。李健更是要命,所有的红包接过来直接塞进裤兜里,搞得鼓鼓囊囊像穿了八条四角内裤。亚梨的婚纱上沾了泥,我想,她这是沦落了。
我们一直没有交谈的机会。她不是不闪避我的。
宴席过后,告辞之前,是与新郎新娘合影时间,我大方地上前。
我说:“祝福你。”
她的脸红了一红,想半晌又不示弱地说:“依你的脾气,我以为你会说婚礼下雨可不是好兆头以后有你惨的。”
我平静地迎视亚梨的目光,平静得显出了做作,显出了不平静:“为什么呀?亚梨?到底是为什么?”
亚梨的妆残了,面目模糊像个倦极的戏子:“小尤,你总是这样得意洋洋,又是为什么呀?”
“为什么你天生就是美的,为什么你就要跟人爱来爱去,为什么你占尽便宜而不受惩罚?”
亚梨挺挺胸,似乎这样说出来的话会更有理也更有力:“其实我忘了告诉你,我顶爱做家务,从前与你同住不肯做,因为要听你的垃圾太多,你做家务是我听你絮叨的代价。”
“你一直讨厌我吗亚梨?为什么勉强自己与不喜欢的人做朋友?如果是我,我绝做不到,我会觉得难受。”
“我讨厌你。看你能有多讨厌。你那样深谙伤害人之道,不加掩饰……”
“那张毕业照,你搬走后,我就撕掉了。你担心个什么呢?”我打断了她,恶毒的话少一点比较好。
亚梨的脸在瞬间涨得通红,白色的蜜粉下还透出青黑色。她几乎嚷了起来:“你会主动想到那样做吗?”
“不会。是易山提醒我撕掉的。”
所有客人的目光聚在我们两个身上。亚梨在长久的沉默后,只说了两个字:“TOO LATE。”
太晚了,憎恨才是真相,想要忏悔却太早了。错了就错了。
问答(1)
亚亚会在每周四的黄昏准时下楼,摇摇晃晃地走到离家最近的一个报摊上,掏出一大堆碎钱,买一份《星周刊》。
摊主老大爷慢慢认识她了,就说:“小姐你不如订一份吧,一年52期,都给你送到家里,省得你哪天要是来晚了,就买不到了。”
亚亚就会天真地一笑,不声不响地转身走了。有时候伸手打辆车不知道去了哪里,有时候就沿着胡同走回去。
亚亚住在胡同紧里边的小楼里。那几栋灰色的小楼共用一个大铁门,每天都有人骑自行车路过,亚亚能从窗户看见。因为路过的人少,所以很少会有谁摁对讲机,胡同很安静,院里也很安静。
亚亚住在这儿快半年了。半年前,张童打车把她送来。张童没开车,那辆墨绿色的“大奔”,亚亚想,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很机警。张童陪她上了楼,用钥匙开了门,顺手塞进她手里,说:“别丢了。”亚亚仰头纯真地看看他,他的余光瞥见,就匆匆在她头上一吻。
屋里布置得很好。亚亚的梦想,也不过就是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吧,复式,上面是卧室,亚亚掩饰不住高兴地光着脚在屋里跑来跑去,因为兴奋而叫不出声,就那样无声地跑着。张童站在门边,看了她一会儿,就抱着她上楼了。那天是阴天,到处是灰的,作爱中某一秒,亚亚望向张童的身后,窗外的杨树枝上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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