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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易也不知道,他就是倔,心裡一個坎沒過。有白月光了就不想禍害別人了,後來所有和他表白的,他都拒絕。
說夢不到是不可能的,有時候晚上還是會夢到靳融,就看見他在舞台上彈琴,穿著格子西裝褲,白襯衫上的格子領帶真可愛。
「蔣老師,」夢裡的靳融親昵地蹭他臉頰,「你還喜歡我嗎?」
蔣易說不上來。
他還是喜歡。
後來年復一年,又過了兩年,轉眼間,他和靳融已經分別五年了。這五年來,靳融杳無音訊。他的微信也不再用了,電話號碼也換掉了,什麼都沒了。
像突然消失了,一下子,就消失了。蔣易會覺得靳融就是個夢,其實他根本就沒有出現過,一切都是他的夢而已。可是照片是真的,他也為他發過很多朋友圈,那雙鞋也是真的,他送的所有東西都是真的。
蔣易緬懷靳融的時間,已經超越了他們在一起過的時間。
「蔣哥,你去不去搬椅子?」
蔣易「嗯」了一聲,他還是很困,不過起床氣已經過去了:「搬,我是班委,能不搬嗎?」
他是生活委員,同學間有事得找他,收班費也找他,大事小事都找他。他要是不去,那更不可能有人願意搬板凳了。
蔣易睡不醒,刷牙都困,吃早飯的時候也困,差點把麵條吃鼻子裡。江賢哭笑不得:「這麼困?看來你年紀大了,熬點夜都頂不住。」
「忙著找資料。」
「哎,我聽說你媽是藝術學院的鋼琴教授,是真的嗎?」周健好奇起來。
蔣易漫不經心地點頭:「真的啊。」
「那你怎麼不學藝術,學藝術多優雅!」周健指著食堂窗口那兒走過的一排背小提琴的,感嘆道:「你瞧瞧!那就是學校請來的樂團的吧?」
蔣易瞟一眼,低下頭繼續吃麵。
然後他又瞟了一眼,怎麼在這群人里,看到他小舅舅了呢?
蔣易的小舅舅,陳淮的親弟弟,僅比蔣易大一歲,今年研二,姓陳名演,拉小提琴的。
「陳演?」蔣易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他也是樂團的?」
「我聽說是音樂學院的交響樂團,合唱還是我們學院自己搞的。前幾天我去看他們彩排,那唱的,不堪入耳。跟人專業的比起來,實在是太丟人。」
蔣易聳肩:「有什麼丟人的,反正我不唱。」
蔣易他們宿舍一共就三個人,本來四個,有一個搬出去了。這三個人都不表演節目,一個僥倖沒被抽中,一個跑調,一個個子太高格格不入。蔣易就是個子太高了,可能是高中畢業吃得太好,又或者是悲傷化成了動力,原來他就一米八七,到大一竟然長到一米九一,驚得他盯體檢表看了好長時間。
「你要再長,能破金氏世界紀錄了,二十歲還長個子!」
蔣易愣了一下,懶得搭理:「可能我原來就有一米九一,只是以前量的不准罷了!」
「你怎麼不去學體育呢?」有人問。
蔣易不理解,個子高就要去學體育嗎?
個子高也未必吃香,運動會要他參加、籃球比賽要他參加,給專業教室擦玻璃要他擦,宿管阿姨捅馬蜂窩也要他捅。蔣易好想分十厘米給周健,這樣倆人就一樣高了。
蔣易吃完飯得去學生劇場搬椅子。樂團演奏人員都坐檯上表演,管弦組、木管組、銅管組、打擊樂組,幾乎都要椅子。
一來劇場,老師就開始嚷嚷了:「快點搬,把椅子按屏幕的順序排!」
搬了椅子還要搬譜架,還得把三角鋼琴推到舞台邊上,這才算完成。
蔣易體力好,搬了也不累,周健就不行了,坐檯階上喘氣,並感嘆他們學院主任:「果然新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