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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保衛同盟隊員,他們是在維也納打輸了階級戰鬥後,投奔世界無產階級祖國逃生的;
那是世界語提倡者(史達林與希特勒在同一些年份搞掉了這些有害的人);
那是自由哲學協會的殘渣餘孽,一些非法的哲學小組;
那是不同意先進的工作隊一實驗室教學法的教師(在一九三三年,娜塔利亞&iddot;伊萬諾芙娜&iddot;布加英科被關進羅斯托夫的國家政治保衛局,但偵查了三個月後,從決議中得知,這個方法是有毛病的。於是就把她釋放了);
那是政治紅十字會的職員,這個紅十字會由於葉卡捷琳娜&iddot;彼什科娃的努力仍然捍衛著自己的生存權;
那是北高加索因暴動(一九年)被追究的山地居民;各民族在流著流著(在伏爾加運河工地上,民族語言報紙用四種文字韃靼文、突厥文、烏茲別克文和哈薩克文發行。那裡有的是讀者!);
又是那些教徒,現在抓的是木願在禮拜天去上工的人(因為實行了五日一周制、六日一周制);是在宗教節日怠工的集體農莊莊員,他們在個體時代習慣於在這樣的日子歇工;
始終有一些拒絕充當內務人民委員部情報員的人(這一類人里還有保守懺悔秘密的神甫機關很快就明白了,知道懺悔的內容對他們多麼有用,這是能從宗教得到的唯一好處);
對教派分子抓的越加廣泛了;
社會主義者大牌陣老在擺來擺去。
最後,還有一次也沒有提到過的,但一直在流著的第十條一的水流,即反革命宣傳罪,即反蘇宣傳罪。第十條的水流也許是最穩定的,它從來也沒有中斷過,每當其他的巨流發生時,如在三七、四五、四九年,它的水位便特別高漲。
這條不停頓的水流確乎可以把任何人在任何預定的時刻卷進去。但為了對付知名的知識分子,在三十年代認為比較文雅的辦法是給他搞上某個丟臉的條文(如男色,或者如對普列特涅夫教授的指控說他與女病人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咬了她的乳房。中央報紙是這樣寫的你去闢謠吧!)
說來也怪:一九二六年刑法典的一百四十八個條文當中,給予了那個無孔不入、夙夜匪懈的機關多年的全部活動以力量的,總共只有一條。但是。為了讚美這個條文,可以找到比先前屠格涅夫為俄羅斯語言或涅克拉索夫為俄羅斯母親用過的更多的修飾詞:偉大的、雄健的、豐富的、多權的、多面的、橫掃一切的五十八條啊。它把世界概括無遺了,這與其說是通過條文文字的表述,倒不如說是通過對這一條文的辯證的和最廣義的解釋。
我們當中有誰沒有親身體驗過它的囊括一切的擁抱,說真的,普天之下沒有一樣過失、念頭、作為或不作為是五十八條的手掌所不能懲治的。
用文字做這樣廣義的表述是不可能的,但對這一條做這樣廣義的解釋,事實證明是可能的。
第五十八條在法典中並不構成政治罪一章,並且任何地方也沒有寫著,它是政治罪條文。不,它與妨害管理秩序罪和武裝伙匪罪一起列入&ldo;國事罪&rdo;一章中。這樣,刑法典開宗明義就不承認在本國境內有任何人是政治犯而只承認是刑事犯。
第五十八條由十四個分條組成。
第一分條告訴我們:&ldo;凡以……削弱政權……為目的的行為(按照刑法典第六條也包括不作為),都被認為是反革命行為。
在廣義解釋下可以是:你在勞改營中因飢餓和疲憊拒絕上工就是削弱政權。引起的後果將是一槍決(戰時拒絕執行命令者槍決)。
在一九三四年,把祖國這個術語還給了我們,從這時起,第一分條裡面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