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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陽光這麼好,一路人行來,人人向他行禮,以彰示他的地位如今是多麼的顯赫。這要在過去,在他自己的夢想中,應該是如何地躊躇滿志意氣飛揚啊!然而這命運真正降臨到他的頭上時,方剛卻是自嘲而淒涼地一笑:「過河的小卒子,除了依照吩咐走到底走到沒路,還有什麼別的選擇呢!」
每見一次帝君,都是一種臨近地獄的體驗,而這種體驗,外人往往是無法得知的。就如飛龍公主,在她的視線里,看到的永遠都是帝君身為慈父的面容。正如在玉妃面前,帝君永遠是一個令人迷戀的情人一樣。
他想著帝君剛才的吩咐:要玩得再大一些,八大柱國卷進去一半,連天相都要介入。要讓還不夠無情決斷的飛龍公主再經歷一次小小的背叛,要鳳舞再度受刑而逼使飛龍在面臨背叛之後還要繼續走下去……
他和所有的人一樣,都只是棋盤上等待被下的棋子,他永遠也看不清那隻手,到底要操縱什麼東西。天宮真的很冷,越上接近「天」的地方,越是「高處不勝寒」。
看著方剛退出,屏風後傳來一聲嘆息。
玉人伏在宸帝的膝上,一頭烏黑的長髮如瀑布般垂下,她抬起如玉的臉龐,看著宸帝輕輕一嘆:「玉兒不明白,陽哥為何要將事情弄得這樣複雜?」
宸帝微微一笑,順手撫著玉人絲般的長髮:「不複雜,小孩子怎麼長得大!」
玉人輕顰著眉頭:「人為什麼一定要長大呢?」
宸帝的嘴角微動了一下:「因為她是飛龍!」
玉人似乎聽出了些什麼來,眼珠子轉了轉,拍手笑道:「你——難道傳說是真的?你想培養飛龍當儲君,要讓飛龍攝政?」
宸帝大笑,像揉一隻小貓似地隨意揉了揉玉人的頭髮:「傻丫頭,朕是不老不死之身,犯得著——」他嘴角一絲冷笑:「這般急著給自己安排後事嗎?」
看著玉人不解的眼神,宸帝懶洋洋地伸了個腰:「吩咐章鶺鴒,叫喬虹明天搬回虹宮去,再給這丫頭添把火,八大柱國給她添了一半,總得有個對手可玩吧!」
第36章、選擇
鳳舞被下指再度杖責二十,飛龍聽到消息,連忙趕到聽風軒地牢。
鳳舞雖然被抓入聽風軒中,但是在聽風軒看守的眼中,這個鳳少傅可能是聽風軒有史以來最受優待的犯人了。不但沒有受過什麼酷刑,而且也沒有審訊人員的疲勞轟炸——如果進入天風軒的犯人,有一些是不適宜用刑的受優待的人,那麼也必然會接受另一種優待,那就是奉旨審訊的聽風侍中沒完沒了的呵斥逼問,睜開眼睛開始跪著接受審問。事實證明,這種吃喝拉散都得憋著,一天十二個時辰中足有十個時辰以上被折磨的方式,其結果甚至有時候比酷刑更能讓人的精神崩潰,使審訊者同樣能夠得到一份要什麼招什麼的口供來。
然而鳳舞卻似乎是得到了優待,上頭似乎並不是急著要得到他的口供,除了剛進來的一次庭杖和這次的二十杖以外,聽風軒的典獄長石曜並沒有接到上頭任何指示,非但如何,一反那些進了聽風軒就人人避之不及的慣例,不但被視為儲君的飛龍公主仍然頻頻前來看望,甚至連人人眼中已經取代了喬虹地位的寵妃玉妃,也來看望過鳳舞數次。這使得石曜心中也有幾分小心,誰知道鳳舞是否還會東山再起呢?據說,連虹妃也重新搬回了虹霓宮去,這天宮風雲變幻,真是越來越叫人看不懂了。
鳳舞負手站在窗前,皺著眉頭,緊緊地抿著嘴,密室中不見天日,在燭火的影映下,他的臉宛如刀刻般嚴峻。他緊緊的握著手,眼中卻露出憤怒、高傲、輕薄和決絕的神情來。
聽到門外急促的腳步聲,聽到鐵門被打開的聲音,聽到飛龍急切的聲音:「鳳舞,你怎麼樣了??
鳳舞緩緩地轉過頭來,在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