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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馨悽然道:「我自己家的事,我不知道,豈非很可笑,」別轉了頭去,心中有無限的酸楚、懼怕,怒道:「你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好了。」
楊紹兀自反應不過來,暗忖道:誰那麼多事,把這件泄露出去。他知道連自己在內的四大弟子,都一直仰慕這位師妹,只是雲馨氣度高華,她只消淡淡地看上他一眼,他便不敢貿然表示。難道是其他三人中有誰忙著討好師妹而說出去。他想著自己的心事,雲馨最後的表情,他卻是全然不曾注意。
雲馨回到自己的住處「群芳榭」中,心中已是明白了大半,不禁又羞又氣又委屈,獨倚窗前,不言不語。
她的貼身丫環阿芷端上一杯參茶,見雲馨凝神窗外,神情自與往日不同,心中喑喑驚詫。她素來最是伶俐,也最得雲馨喜愛。此刻也不敢多問什麼,只是輕輕將參茶放在桌上退出。
阿芷走到園子裡,看見雲仲武竟站在那兒,忙行了禮,就要去報告雲馨。雲仲武止住了她,道:「小姐怎麼樣了?」阿芷揣度著回答道:「小姐這次回來,與往日當真有些不同了。往日回來,總與我們有說有笑的。今兒個一整天都不曾說話,倒好似有不少心事。」
雲仲武點頭道:「這倒是了,她一個人老是住在散花塢也不好,這些日子莊子裡也發生了點事,就讓她搬回來住。阿芷,你帶個人去桃雲小築把小姐的東西收拾上來,那兒就暫時不回去了。」阿芷應了下去。
暮色漸上,屋子裡已上了晚飯。雲仲武走入房中,見雲馨瞧著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卻食難下咽。雲仲武看著她道:「馨兒,你臉色不好,飯也不大吃,可是有什麼心事嗎?」
雲馨強笑道:「沒什麼?」
雲仲武道:「你是我的女兒,你有心事,我怎麼會看不出來。」
雲馨暗嘆一聲,道:「沒什麼,我只是想起了母親。」
雲仲武也有些黯然:「你母親過世得早,以致你乏人照料。」
雲馨低頭道:「爹爹一直都把女兒照料得很好。只是我想起母親一生行醫濟世,救活過無數人,但卻救不了我的哥哥,最後因此鬱鬱而終。倘若哥哥尚在,爹爹也有個好幫手爹爹,不似我這等女兒家,全然無用。」不覺滴下淚來,又道:「哥哥去後,母親就又帶著我搬到桃雲小築去住,從小就不讓我再習武藝,只學醫道。爹爹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
雲仲武道:「你娘性情文靜,最厭惡武林中打打殺殺的事,你的性子,倒和你娘差不多。」
雲馨道:「母親只為爹爹行走江湖,結下許多仇家。哥哥十六歲那年,就為與人比武受傷太重,母親雖盡了全力,也不能救回哥哥。傷心之下,才帶我住進散花塢,希望有一天,爹爹會來與我們同住,一家人能夠太太平平地過日子,為什么爹爹總是不能夠放下爭鬥呢?」
雲仲武嘆道:「馨兒,你真是長大了,也開始有你自己的想法了。但是,有些事情,你還不懂。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如逆水行舟,稍不留神,一個浪頭,就會粉身碎骨。不是你想進就進,想退就退的。」
「爹爹,萬事宜往開處想,退一步,自然海闊天空。」雲馨勸道。
雲仲武搖頭道:「退一步就沒路了。須知江湖中事,諸多殺機。你一個女兒家,哪裡知道這許多。」
雲馨道:「但是發生在我自己家裡的事情,我卻不能不理會吧!九大門派為爹爹賀壽,爹爹為什麼要把他們關起來?為什麼我們家會有這麼多奇怪的陌生人在?」
雲仲武把臉一沉:「誰告訴你這些事的?」
雲馨倔強地道:「難道我不該知道嗎?」
雲仲武道:「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九大門派那些人向我賀壽是假,想藉機對付我們雲海山莊,才是他們真正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