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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熱水洗過身子,換了乾淨柔軟的衣裳,淺淺漸漸的躺在床上,臉色比先前好了一些,可依舊少見血色。
送走大夫後,女使們也從房中退了出來。
蕭祈坐在外間軟榻上,隔著紗帳看裡面的少女,心有餘悸。
發生了這麼多事,已然到了下午,陽光漸漸變成暖金色,從窗外照進來,在地上投下長長的光影。
「唔……」內間的少女發出一聲低吟,蕭祈忙起身走進去查看,撩開紗帳三兩步到了淺淺面前,他高大的身軀被照進來的暖光投影在淺淺身上,籠罩了她整個身子。
床榻上半昏迷的淺淺睡得格外不安穩,許是因為體內的寒氣太重,又或許是傷口的疼痛讓難以忍受,淺淺臉上滿是冷汗。
「不要……」淺淺好像陷入了夢魘,掙扎著醒不過來,不安的扭動著。
冷汗濕了她的額頭,豆大的汗珠滾落下,將她鬢邊的長髮都染濕了。
因為她掙扎的動作,潔白的脖頸下領口漸漸鬆開,肩胛處包裹著繃帶,半邊衣襟斜斜得搭在肩頭上,只是微微的動作便扯落下衣襟,露出一小片白玉般的肌膚,在向下還能隱隱看到少女胸脯柔軟的弧線。
蕭祈聽到她痛苦的呻吟,自己也心疼得厲害,把心一橫,坐到床頭上,握住淺淺一隻手。
掙扎的手掌被人握在手裡,淺淺平靜了一下,聲音也小了下去。
蕭祈掏出隨身的絲帕為淺淺擦汗,從額頭,臉頰,沿著脖頸擦到了鎖骨……看她呼吸漸漸平穩,自己也鬆了口氣。
不知道坐了多久,外頭夕陽落下,照在房間裡的陽光漸漸上移,直到被夜色吞沒。
天黑之後,晴妤進來點亮了燭台,見蕭祈靜靜的坐在床頭一動不動,小心翼翼的問:「將軍,後廚備了晚飯,您不去用一些嗎?」
蕭祈搖搖頭,「不用了,你們下去休息吧,公主這邊有我。」
公主不醒過來,他哪有吃飯的心情。
看到兩人握在一起的手,晴妤默默垂下視線,不再打擾這一對眷侶,「那奴婢先出去,院門邊一直有人手,將軍有事可以吩咐我們。」
「嗯。」蕭祈應了一聲,視線又回到了淺淺身上。
晴妤離開後,房間重回寧靜。蕭祈只能聽到炭火燃燒的聲音和淺淺的呼吸聲,她的呼吸聲平穩但微弱,叫他的心七上八下。
如果沒有公主,他早就已經死了。
從她救了他一命,為他脫了奴籍開始,他的心就已經不可控制地拴在了公主身上,他想她好,想和她過一輩子。
看到公主落水的那一瞬,他已經想好了,如果公主出了意外,那他也不會獨活。他會幫榮璟做完他們約定好的事,然後便到黃泉下去陪她,說不定等來生一起投胎,還能再續前緣。
他靜靜的握著她的手,就這麼陪在她身邊,一刻都不離開。
而榮璟那邊並不很順利,剛到宮門前便被人攔了下來。
本想借著七公主和大將軍的名頭進宮拜訪,結果二人因為意外都沒能過來,榮璟只得帶人硬闖。
守宮門的禁軍將人攔下,「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擅闖皇宮。」
齊峰掏出腰間的令牌給禁軍看,嚴肅道:「我們是將軍府的,大將軍要與七公主成親,方才定下了日子,這等喜事要頭一個告訴皇上才好。」
細看那人的令牌,禁軍有些猶豫,那的確是鎮北大將軍的令牌,而且大將軍和七公主的親事也是京城上下人盡皆知的,不好為了一點小事得罪了大將軍,禁軍只得放行。
一路來到內宮,齊峰一路護送榮璟通過各處,來到承乾宮外。
印象中的承乾宮裡處處都是服侍的宮女內官,這回過來,見到的人卻少得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