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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江逾白難得在早自習鈴聲響起前就踏進教室的一天。
聞溯一向踩點到校,座位空空。江逾白在上學路上清空了大腦,慢吞吞路過老闆的位置,屁股貼上自己的椅子,剛要趴下去睡一會兒,就聽見前桌讀起《出師表》。
語速之快,語調之激昂,仿佛突突突打機關槍。
江逾白的表情一下變得麻木。
噩夢竟然這麼快就續上了!
他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拿筆戳了一下前桌:「古文在你的生命里就這麼重要嗎?一大早就開始讀。」
「超級重要。」前桌轉過來,嚴肅一推眼鏡,「語文的150分里,它占將近三分之一。」
「……」江逾白默默把這顆腦袋推了回去。
宛如機關槍般的朗讀聲又響起來。
「你竟然來這麼早?」裴斯言也到教室了,他對這時候就看見江逾白在座位上頗為驚奇。
他模樣分外非常悠閒,臉上沒有早起的睏倦,單肩挎包,一手拎著個看不出裝的是什麼的食品袋,另一手端著杯豆漿。
江逾白扭頭,頂著一張生無可戀的臉,上上下下端詳裴斯言:「小裴子,你似乎很有空。」
「怎麼?」裴斯言放下早餐拉開椅子。
「扶朕去外面轉兩圈,要不能膚吸了……」江逾白顫顫巍巍向裴斯言伸出爪子。他不能在教室里待下去了,想吐。
裴斯言輕聲一笑,把早餐重新提起來,抓住江逾白手臂。
兩人出了逸夫樓。
隨著時間一天一天向後推移,風裡多了幾絲桂花的香氣,拂面而過,心曠神怡。
清晨的日光分外柔和,落在身上輕悄悄。操場裡不少人在晨跑,江逾白也帶著裴斯言壓上跑道。
江逾白走得慢,半圈後突然加速,連跑帶跳,手往上一伸,往垂過來的枝椏上拽了一把。
被他禍害的樹搖得稀里嘩啦。幹完這事,也不繼續好好走,而是轉過身面朝著裴斯言,一步一步倒退。
「你昨晚鴿了我。」裴斯言將食品紙和外面的塑膠袋揉進喝空的豆漿杯里,咚的丟進樹下的垃圾桶,看著江逾白的眼睛開口。
「我不是提前告訴你來不了了嗎,怎麼能叫鴿呢?」江逾白說。
他其實挺過意不去,畢竟提出請吃飯的人是他,稍加思索,又道:「周末再請你吃飯吧,現在我周一到周五的中午和晚上都沒空了。」
「怎麼了?」裴斯言挑起了眉。
江逾白熟練地扯出藉口:「追我們溯哥好難的,不努點力不行。」
這話換來裴斯言一聲嗤笑。
江逾白不好占用裴斯言太多時間,也怕打鈴後被巡視江山的侯圓圓抓到,在操場上遛了兩圈便上樓。
10班的早自習內容一向由學生自己安排,因此有得啵得啵背古詩文的,也有嘰里咕嚕讀英語作文和單詞的,讀書聲在教室里交織成一片嗡嗡響。
靠窗那組的課桌上落著金縷般的日光。聞溯已經在座位上了,他沒有讀書,而是在做題,身上白襯衫被照得偏了色,頭髮也被染得晶瑩柔亮。
江逾白這會兒心情不錯,從他身旁經過時,很想手賤地揉一把,但想到可能造成的後果,只能悻悻遏制住。
「剛來?」聞溯低聲開口,中性筆在指尖轉了個圈,劃出一抹亮弧。
「之前出去了一趟。」江逾白往後一靠,小聲回答。
這個早自習江逾白沒有摸魚,掏出《古文觀止》,看起第四篇《臧僖伯諫觀魚》。但他古文功底太差了,這種沒有詳細註解的文言文,讀起來相當困難。
這會兒班主任在講台上,他不好明目張胆地掏手機查,和書上的文字互相瞪了一會兒後,捧著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