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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這天,10班組織了一次以班為單位的考試。老師們閱卷依舊迅速,最後一科才考完,前五科的成績就出來了。
江逾白到學校參加了這次考試。他進步很大,得分率提高到了80,如果這是年級性的考試,他的排名足夠進前100。
段錦綾來了一趟教室後排,坐在江逾白前桌的位置上,垮著臉說,江逾白,你這樣我看著難受。
江逾白聽見這話就笑,笑問她,怎麼就看著難受了?我成績變好了你不該高興?
段錦綾不知道怎麼表述自己的心情,看了他一會兒,搖頭走開。
這會兒已經放學,絕大多數人都飛奔出去跑向元旦假期。江逾白慢條斯理收拾了一下東西,離開教室路過裴斯言時,被拍了一把手臂:「今天跨年夜,一起出去玩?」
江逾白停下腳步,「玩什麼?」
裴斯言只說跟他來。
裴斯言帶他去了江邊。
冬天是枯水期,這片水域本就不深,現在連江心的石頭都裸露了出來。裴斯言本來想走過去,但江逾白有點兒犯懶。
他蹲在灘涂的一塊大石頭上,拔了根頑強生存的野草在手裡玩,身後巨大的摩天輪亮著彩燈緩慢旋轉。
風很大,頭髮不能用吹亂來形容,夜色里他的每一根髮絲都搖晃得有點兒癲。
裴斯言看得好笑,踩著石頭走過去,往他腦袋上揉了兩把。
「我是狗嗎你這麼rua我。」江逾白歪頭躲開,語氣懶懶的。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反應。」裴斯言低頭看著他。
江逾白問:「我以前是什麼反應?」
「二話不說直接反擊。」
裴斯言坐到江逾白蹲著的這塊大石頭上,說起段錦綾在教室里說過的那句話,「你現在這個樣子,是真的讓人看著難受。」
江逾白抿起唇。
遠處的高架橋上燈火連綿車聲不絕,橋下軌道交通呼嘯而過,風聲也是那樣喧囂,和它們比起來,枯水期的流水聲微弱得近乎於虛弱。
但江逾白努力分辨著水聲,視線在淺淺的河面上停留。
過了很久,他斂低眸光,手指一松,任那根野草在風裡飛走,說:「可我有什麼辦法?我也不想這樣。但那天之後,我就聯繫不上他了。」
這回換裴斯言沉默。
江逾白在輕柔的水聲中仰起頭,望著厚重絨布似的天空:「今天看不見星星。」
「雲太多了,後半夜有可能下雨。」裴斯言也抬頭。
江逾白短促地笑了一笑。
城市的夜空也稱得上「絢爛多彩」,因為霓虹燈有太多的顏色。他此刻無比懷念在三千米海拔上見到的天空,那裡空氣稀薄,可天空又是那樣澄澈。
「我以前以為,聞溯是掛在天上給我照路的星星。」江逾白往上做了一個抓的動作,繼而向下垂手,「但後來發現不是,他是一顆流星,只是從我這裡路過而已。」
「江……」
江逾白偏頭,漆黑的眼眸望定裴斯言,認真地說,「裴斯言,謝謝你。」
再然後就到了年關。
臨江市主城區很少下雪,冬天總是蒙在一層陰灰里,悶且無趣。
今年更是禁放煙花爆竹,於是江逾白在無趣這個形容詞前還加上了個非常。
他們家過年很簡單,親戚聚一起吃個飯,吃完就散。所以除夕夜裡江逾白跟衛嵐回到自己家,才剛過9點。
江逾白從不看春晚,回臥室洗了個澡,走進書房。
大提琴靜靜坐在牆前的琴架上,架子鼓和吉他同樣安然。他目光掃過它們,坐進椅子裡打開手機。
未讀消息挺多:傅磷跟群發拜年消息似的群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