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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今天出庭院賞景,只有江晝吟跟傅醒幽。
「你師兄好慘。」江晝吟幸災樂禍。
傅醒幽附和:「是挺慘。」
浩然盟地域廣茂,前後綿延二十六峰,靠末端的幾座還是荒廢的,江晝吟卻極喜歡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循著一條小溪進山,然後跟傅醒幽沿路摘一些甘甜可口的野果,溪中的魚也不放過。
「你說這種魚烤起來好吃嗎?」江晝吟問。
傅醒幽任勞任怨:「我一會兒就烤。」
江晝吟滿意了。
山風和煦,兩側樹影搖曳,水面盪開一圈圈溫柔的波紋,偶爾響起鳥鳴,可謂愜意至極。
江晝吟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等傅醒幽的烤魚,忽的,他眸色輕閃,隨即淡淡一笑:「閣下既然來了,何不現身?」
傅醒幽拇指搓動劍柄,然後聽到輕柔的女聲:「本宮並無惡意,傅公子不必緊張。」
本宮……
這個稱呼讓江晝吟嘴角一抽。
修真界敢這麼自稱的女修要麼修為吊打一眾男子,要麼身份地位崇高,竹韻家族早已覆滅,如今不過是藥王谷門客一般的存在,靈植化身卻還是分神前期的修為,可見想懈怠偷懶跟天資平庸總要占一樣,她之所以這麼姿態高傲,是還覺得自己背靠肅月仙尊,與眾不同罷了。
蠢人最大的悲哀就是蠢而不自知。
「竹韻仙子。」江晝吟只是稍微頷首,並未起身。
竹韻也不氣惱,看看傅醒幽再看向江晝吟:「仙君好大的雅興,辟穀後一日三餐的修士甚是少見。」
江晝吟淺笑:「人生愛好罷了。」
竹韻點了點頭,見江晝吟似乎無意交談,索性開門見山,「仙君可知肅月仙尊拿那丹藥做什麼嗎?」
「不知。」江晝吟說:「我只負責煉,其餘的仙尊並未多言。」
像是肅月的風格,竹韻話鋒一轉,又說:「敢問仙君,如何看待肅月仙尊的嫡傳弟子?」
「秋期嗎?」江晝吟露出笑意:「一心赤誠,尊上愛下,天賦過人,長得還很可愛。」
隨著江晝吟的形容,竹韻的臉色有些難看,「沒了?」
「嗯……」江晝吟故作沉思,「如果非要我再說,那便是個很不錯的徒弟,肅月仙尊極為冷心冷情,卻是很疼他。」
傅醒幽暗自嘆氣,對於不喜歡的人,師尊是恨不得在人家的痛點上反覆蹦躂。
竹韻冷哼一聲,長袖輕甩,「既如此,有些事本宮便不需跟仙君詳談了。」
但她擺明是有求而來。
姿態高等台階,可江晝吟不買帳,當即點頭:「好,那竹韻仙子慢走。」
竹韻瞪大眼睛看來,似乎很不理解江晝吟為何如此不上道。
江晝吟回瞪著她:「你怎麼還不走?」
竹韻:「……」
「晝吟仙君」浩然盟執法長老的聲音傳來,身影也由遠而近,看到江晝吟後一臉喜色:「掌門跟肅月仙尊在等您呢。」
江晝吟忙不迭點頭,三兩口解決掉烤魚,「行,就來。」
執法長老見到竹韻也在,不問為何,只是笑盈盈說:「竹韻仙子一起吧,趕巧。」
趕巧?江晝吟詫異,趕什麼巧?
「九死長生」被江晝吟煉成七品金丹這事挺轟動,其中藥王穀穀主愛丹成痴,不遠萬里跋涉而來,他跟肅月有些淵源,所以此刻正由江宇作陪,一行人在正殿喝茶。
藥王穀穀主夜奉先瞧著四十多歲,頭髮烏黑濃密,鬍子也是,鼻子下面一左一右各兩撮,雙目有神,笑起來甚是和藹。
夜奉先剛對著肅月仙尊虛虛一敬,聽到動靜扭頭看來,看到江晝吟的瞬間眼眶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