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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試。」江晝吟開口。
肅月見江晝吟在地上畫了好幾樣複雜的圖案,像是在依次排除確定,當又一個圖案形成時,一直沉默的謝洪元突然有了反應,只見他朝著殿內的黑暗蜷縮而去,目露驚恐,似乎看到了什麼可怖的東西。
「準確來講,是一種令修士癲狂忘形的毒。」江晝吟起身,也覺得匪夷所思,畢竟修士一般百毒不侵,更遑論謝洪元這種修為。
「尊上。」謝洪元嗓音低低的,「您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肅月卻好像明白了,皺眉:「還不到你放棄的時候。」
謝洪元搖搖頭:「此毒迅猛,已經侵蝕我大半的神魂,現下有晝吟仙君幫忙,可我不確定自己還能清醒多久,總要將身後事安排妥當。」
「有我在,怕什麼?」江晝吟淺笑。
謝洪元抬頭,覺得立在微光中的仙君真的特別像救世主。
肅月暫接凌天盟一切事宜,江晝吟在偏殿開始煉丹煉藥,偶爾還弄個藥浴讓謝洪元泡泡,可惜謝盟主如今是一灘,只有說話時才能掙扎出一個腦袋來,泡的姿勢非常不雅觀,非要江晝吟形容,像是緩慢爬進浴桶的大章魚。
謝洪元也很傷自尊,總是躲在浴桶後面,瓮聲瓮氣,「仙君你能迴避一下嗎?」
「不能。」江晝吟乾脆利落:「我現在是醫者你是病人,我總要看你泡時的反應才能對症下藥,謝盟主,快點兒。」
謝洪元就覺得這跟他十歲時被人發現還在穿開襠褲的羞恥感有的一拼。
但不得不說江晝吟「妙手回春」,確實有用。
謝洪元從第一天跟他們見面時的混沌,到現在清醒的時間越來越久,從一個「大章魚」逐漸往「小章魚」發展,看起來再過一段時間就能恢復人形。
「但毒入神魂,我尚且不知如何拔除。」江晝吟一邊煉丹一邊同肅月說。
肅月頷首:「盡人事。」
今日陽光好,江晝吟在殿外席地而坐,雪白的法袍鋪展開,一條腿平放一條腿曲起,單手搭在膝上,掌心運轉著鼎爐,肅月看著他的臉部輪廓雪白通透,易疏易散,帶著山河同寂般的靜謐,好像天大的難事也能解決。
「仙君。」肅月沒忍住,「我能問問,你為何幾百年前要舔遍六界嗎?」
江晝吟一個手抖,差點兒將丹藥煉廢,有進步啊,肅月如今都會用「舔」這個字了,可能收了林邡為徒後啟發頗多吧。
「有任務在身。」江晝吟淡淡,「但是都過去了。」
肅月舉一反三,「這麼說來林邡也有任務在身?」
「噗」的一聲,鼎爐上冒出黑煙,還是廢了。
江晝吟嘆氣。
肅月也發覺自己影響到了他,忙說:「我去找秋期。」
行吧,江晝吟心態極好地重新再煉,林邡跟他不同,他已經在這個世界定居了,但林邡是個外來者,多數任務人都會在第一個世界時努力攢積分,因為越到後面任務難度越高,但林邡終歸要走的。
這夜,江晝吟帶著兩位徒弟在偏殿歇下。
至於肅月?下午時分就帶著秋期上摘星閣回憶往昔去了。
月色清涼,一陣悉悉簌簌的響動入耳,江晝吟起初以為是爬蟲,可那動靜直奔著這邊而來,最後在門口停下了。
江晝吟睜眼的瞬間,傅醒幽坐起身。
慕洗風在隔壁房間,此刻足下極輕,已經走到了殿門口。
一坨黑漆漆的東西堵住了門下的縫隙。
「師兄。」傅醒幽在身後小聲喚道。
慕洗風回頭,見師尊跟師弟都起來了。
江晝吟遞給慕洗風一個眼神,他會意,緩步退至一旁。
覆霄驟然出鞘!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