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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兩人對坐於矮几兩側,玉瀲心上前為二位斟茶,闕明城和郭衍都沒讓她迴避,她便立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
闕明城壓下心中震怒,身上浮動的黑氣也稍稍消散一些,冷哼道:「當初鏡虛門之變,所有人都聽信了季伯宗的鬼話,以為我是死在鏡虛門內,可事實上,我是在門外被人圍擊埋伏,這才死於非命!」
「什麼?!」曲衍魔君扶住桌角,「何人加害於你?!」
玉瀲心聽到細微的咔嚓聲,木質的桌面受力壓出半塊掌印。
「還能有誰?」闕明城面目扭曲地冷笑,「當初我已是分神境後期修為,聽瀾宗內,除了季伯宗那老狗,何人能無聲無息取我性命?!」
闕明城與季伯宗師出同門,百年以前,兩人間的關係幾與闕清雲和秦劍風相類,後來老祖宗坐化,秦劍風接手聽瀾宗,闕明城和季伯宗都隱居閉關,平日無有往來,漸漸淡出眾人視線。
若非那場鏡虛門之變,許多新入門的弟子都不知道闕明城這號人。
難怪聽瀾宗事後竭盡所能封鎖消息,對外宣稱這是一場懸案,是鏡虛門出了變故,三十餘年查不出真兇,原來真正的兇手,就是季伯宗麼?
「季伯宗為何要殺你?」曲衍魔君疑惑詢問,「你與季伯宗雖然往來不繁,但也遠沒有到與之結仇的地步,何況你從無貪權之心,未與季伯宗爭奪宗主之位,更沒有對秦劍風繼任之事表達不滿,他何故要你性命?」
一側旁聽的玉瀲心也看向闕明城。
「兄長有所不知,季伯宗非要殺我,是因為我無意間得知了聽瀾宗的不傳之密。」闕明城聲音森冷,即便那麼多年過去了,那日發生的一切仍舊是他銘刻於心的噩夢。
「世人只知當世有十大秘境,由十大仙宗掌管秘鑰,卻不知這秘鑰究竟是何物,只有一宗之主才能獲悉這個秘密。」
闕明城深吸一口氣,神色冷厲而瘋狂:「每處秘境都會誕生一個禁咒之靈,以禁咒之靈的鮮血澆灌秘鑰,秘境方能開啟!」
此話一出,曲衍魔君尚未應聲,玉瀲心卻駭然色變,驚道:「此言當真?!」
對玉瀲心的反應,闕明城似早有所料,臉上露出昨日那般古怪的笑容,意味深長地瞧著她。
玉瀲心心口重重起落兩下,穩住凌亂的心跳,可臉色還是慘白一片。
「怎麼了?」曲衍魔君也覺察了玉瀲心的異樣,疑惑道,「你們在打什麼啞謎?」
玉瀲心扶住牆面站穩,神情迷惘,卻不應聲。
「自你有記憶起,每年鏡虛門開啟前幾日,你師父都會以煉藥為由從你體內抽取一小瓶鮮血,是不是?」闕明城似笑非笑地說道。
玉瀲心沒說話,可她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事實的確如此。
闕明城臉上的笑更陰邪了,說話語氣冷颼颼的:「她是不是還告訴你,你是因為幼時襁褓中生了一場大病,體質虛乏,所以不能練武,常年需以靈藥續命?」
曲衍魔君終於明白過來,神色凝重。
多年前,聽瀾宗的老祖宗也是用同樣的理由軟禁了闕明城,直至他仙逝,後來季伯宗管不住闕明城,又無意讓其知曉了禁咒之靈的隱秘,季伯宗便對闕明城起了殺心。
玉瀲心臉色一冷,沉聲呵斥:「你閉嘴!」
闕清雲絕無可能害她。
闕明城卻不以為意,仍笑容古怪,繼續說道:「就算闕清雲本身無害你之心,她是受了季伯宗和秦劍風的矇騙,那你可願與我賭上一局,就賭聽瀾宗若危,她是選聽命於季伯宗,還是選擇護你。」
他每句話都戳中要害,那雙眼睛仿佛早已看透一切,甚至能讀出玉瀲心心裡的想法。
「她明明是你的女兒,你卻一口一個闕清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