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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話落,不等傅晏回話就掛了。
施施然起身,她離開茶室。
侍從給她遞了一把油紙傘,煙雨濛濛中,沈卿卻罷不必,衝進雨霧,在沿路白茉莉叢的小石子路上漸行漸遠。
自此,沈卿生了半個月的病,反覆流鼻血,又咳又吐,嚴重時頭疼欲裂,恨不得一頭往桌角上撞去,死掉就不會難受得嘔血。
呂宵來看她,見她暴瘦,原先就清瘦得風吹就要倒,「你再不吃不喝,我看大羅神仙下凡,都不一定能救得了你。」
「吃不下。吃了又吐,吐又全是血,很腥臭。」
沈卿病懨懨臥躺在沙發上,枕在呂宵的雙腿上,輕輕瞌上眼睛。
「你還有多少時間?」呂宵心揪著疼起來,撫著她鬢邊的碎發到耳後,看她臉色也白得像快死的人。
「不到兩個月了。」沈卿喉嚨湧上一股腥甜,掩著嘴,一邊咳得胸腔悶悶發痛,一邊大腦缺氧般又重又沉,聲若遊絲,快接不上氣。
「能挨到過年嗎?」呂宵抽著紙巾,擦去她嘴唇上沾的血漬。
「挺難的,我都想去瑞士長眠不起了。」沈卿一句話咳好幾次,血又吐了出來,濃濁,血腥。
呂宵扶著她瘦得能感覺到骨頭的手臂,不敢用力,怕會弄粉碎性骨折。
看著她蒼白無力的笑顏,真是比哭還難看,幽默調侃回她,實是撫慰著。
「帶我不?瑞士很適合養老的,我也想去玩幾個月。」
「你是去躲傅景遠的追責吧?」
沈卿養病事件也在關注時事,傅景遠只是一時被暫停職位,交給傅景旭接手,像是在蟄伏的野獸,靜待時機,做出一擊斃命的進攻。
「他不敢動我的。」呂宵信誓旦旦地說道。
「我也不會讓他動你的。」沈卿笑著笑著嘴角落了下來。
「如果你出事了,我顧不了你怎麼辦?」
「你放心去做你的事,我會為你全力以赴,不要把我忘了就好。」
沈卿端詳著呂宵,她們都長大了,耳邊忽然迴蕩著在福利院裡,立誓說要做彼此的依靠,我以後會幫你,你的後背永遠有我守護。
這天呂宵離開後,沈卿屏蔽所有外界信息,去傅景遠外公的蘭園靜養了一周,身體情況開始轉好。
傅景遠沒有了職務,再無諸事纏身,一身輕鬆,抱著餅乾來找外公。
管家指著路,說董老先生在書亭林下棋。
傅景遠穿過長廊,繞過山水靜軒,幾盆金色濃菊迎涼而開,爛漫,多嬌。
傅景遠還沒走到亭子,視線穿過繁花綠葉,看見在和外公下棋的女人。
步履加快,來到她身後,觀棋不語,他不禁搖頭,見她步步為營,又步步漏洞百出。
董琿抬眼看是傅景遠來了,道了幾句人老了,乏了乏了要去休息。
傅景遠被叫著過來接他的黑子,繼續將棋局下完,回頭再告訴他是輸是贏。
沈卿幾欲先走,均被董琿攔下,遞了眼神來,示意她往後是陰陽相隔,再無機會,且珍惜。
沈卿只好坐會位置上,重新縱觀棋局,不再手軟,一子險中求勝。
傅景遠扭轉局勢,以攻為守,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落子不准痕跡讓她些。
沈卿不領情,我行我素,該贏絕不留情面,果斷自信,判斷力也很強。
「我輸了。」傅景遠落子無悔,心服口服。
沈卿低垂眼帘,腳邊的餅乾似乎長大了不少,毛色油光發亮,被養的很好。
「還記得我嗎?」沈卿蹲下身子,抱起了餅乾,它激動得一口舔在她臉上,又哼哼又蹭蹭蹭。
「看樣子是記得我啦?」沈卿抱了抱看到她而激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