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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平日俯仰于天地、掌控日月星辰,对于一切都漠然冷酷的大祭司,又为何会宁可忤逆了月神、公然违背教主的意愿,也要连着四五天足不出户的在白石屋子里、照顾大病初愈的她?十年来,她从未看过迦若如此。
——原来,这么多年来和“迦若”两个人光影般相互依存的日子,居然还是抵不过“青岚”和那个绯衣女子少年时在灵溪上的初次相遇?
明河闭起眼睛,勉力平定心神,不敢想这几日两人耳鬓斯磨,又是如何的情状。
看到了教主那样的眼神,知道明河心中泛起的是如何复杂的感觉,青衣术士再度低下头来,微笑着,提议:“我不敢怀疑祭司大人的立场不稳——只是我还是觉得、那个女子关系本教安危,如果将由教主您亲自看管着,不是更妥当一点么?”
拜月教主的眼眸,微微一亮。然而垂下了头,却是沉吟:“虽然如此,但他必不肯答应。”
“您是拜月教的最高长者,即使是祭司也须听您吩咐吧?迦若大人如果藐视您的意愿,是该得到惩罚的——”孤光依旧是微笑,轻言细语的提示,眼神冷冷,“何况,教主您手里有着封印他力量的权杖呢。”
明河的眼睛,陡然雪亮。
绝美的女子昂起了高傲的头颅,光洁的额头映着月神座前千百万的烛火,右颊下、那一弯金粉勾出的新月闪闪发亮——那是月魂。和月魄、月轮并称拜月教三宝之一的月魂,一直由历代的教主继承着,作为月神纯血之子的标志。
只有拥有这个标志的人,才能获得月神的庇佑,连圣湖怨灵的力量都退避三尺。
这个世间,也只有流着月神之血的她,才能够有力量化解迦若因为施术而产生的反噬和逆风——如果她一旦停止了对于祭司力量的化解,那么,那些被役使着的死灵就会撕扯开祭司的灵体,吞噬他的力量。
迦若,迦若……你不仅是敢藐视我作为教主的尊严。那还没有什么——在你面前,我从来不自恃教主的身份。
但是,你却藐视了我作为一个女子的尊严!
不可原谅……绝对不可原谅。
所以,原谅我,这回要做一次违背你意愿的事情——我要将那个舒靖容、从你身边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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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带你回沉沙谷看看……但是,萧忆情的人马云集在灵鹫山下,我不想引起乱子。”午后的斜阳,淡淡映照着绯衣和白衣,并肩坐在圣湖边上,迦若看着天空中悠然浮过的云,轻轻叹息了一声,眼神黯然,“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饕餮在不远处悠然的闭眼,晒着难得一见的日光。迦若忽然笑了起来,指着高天上两片相互飘近的白云:“冥儿,你看,你猜这两片云、会不会汇合到一起来?”
绯衣女子没有说话,然而不知觉的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看到了绚丽蓝天下、那两片被风儿吹着漂浮过来的云——那的确是往一起聚汇的两片云。从轨迹看,除非风和日丽的天空风云突变、很快就会铁定飘到一起来的。
然而虽然没有听到她的回答,迦若却从她眼里看到了答案,只是微微的笑着,不知为何,眼眸里有落寞复杂的神色,摇摇头,叹息:“不,你猜错了。虽然看上去它们终能会聚,但是却永不能相遇……”
不等阿靖露出不信的神色,虽然天空风向没有一丝改变,但转眼间那两片云已经乍合又分,仿佛不曾相遇,毫无牵挂的各自往不同方向飘去。
“这是怎么回事?”静默已久的女子脱口而出,不知为何,心里陡然有隐约恐惧的预感。
她转头看着迦若,白衣祭司仰望云天,不知为何、一直操控天地、呼风唤雨的他,眼里也有无力的疲惫,忽然间闭上了眼睛,不让旁边的人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