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頁(第1/4 页)

眾人面色肅然，都知道此行是攸關勝負的關鍵，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後，素以機敏著稱的陸穎站出來。

&ldo;我可以。&rdo;

大帳又突然安靜，我慢慢放下手中藥碗，在眾人驚詫莫名的目光中站起身，向帳中走了幾步：&ldo;我去。&rdo;

這話再次出口，眾人驚訝的目光已變成懷疑，還沒來得及說話的陸穎更是淡漠地看我一眼，悄然退回原處。

江原卻像沒看見我一般：&ldo;長齡，依你之見如何？&rdo;

杜長齡微微一嘆，卻是眉頭深鎖：&ldo;若是仲明在此，必然是最佳人選，可惜遠在幽冀。凌主簿主動請纓，精神可嘉，然則此一戰關乎我大軍西進步伐，初戰告捷，便可士氣大增，否則前路艱難。臣和陸參軍之間誰為合適，還請殿下定奪。&rdo;

我輕笑一聲：&ldo;如此說來，杜司馬是對下官不以為然了？&rdo;

杜長齡神色淡然：&ldo;非也，某對凌主簿從未有過絲毫輕視。不過事關勝敗存亡，凌主簿又從未參與過邦交戰事，若論資歷，某自認比凌主簿合適。&rdo;卻是輕輕推擋，將緣由轉到了我身上。

我嘴角微挑：&ldo;杜司馬又是揶揄下官平日不肯出力，以致今日難以取信麼？&rdo;

杜長齡原本平靜的眼神終於有了些許波動：&ldo;我不過就事論事，凌主簿卻不要多想。&rdo;

&ldo;那便就事論事。&rdo;我斂起笑意，肅然轉向江原，&ldo;殿下，軍前主簿凌悅自請擔當此任，若不成功，請以軍法處之！&rdo;

眾人不料我如此鄭重，一驚之後，那些常年領兵的將軍首先便收起了輕蔑之色。

虞世寧笑道：&ldo;凌主簿好膽氣！雖居文職，倒有我軍旅做派。兵諺雲，一人投命，足懼千夫。且不論你才能如何，單憑這份膽識，龍潭虎穴都去得！&rdo;

我微一抱拳：&ldo;虞將軍謬讚，所謂見賢思齊，下官縱然比不上諸位將軍鐵骨錚錚，卻也有效仿追隨之心。大敵當前，若不全力以赴，豈不惹人輕視了？&rdo;

杜長齡轉過頭去，低聲咳了幾聲，沒再說話。時謙等謀士不像軍人般意氣重，神色間仍是有些擔憂。

江原面色冷峻地看著我：&ldo;你真的要去？&rdo;

我抬眼道：&ldo;絕無戲言，只要殿下信得過小臣。&rdo;

江原走到我跟前，背著眾人打量我片刻，冷然道：&ldo;若是誘敵不成，我便要下令強攻函谷，絕不會因為你在城中而有絲毫猶豫，凌主簿可要想得清楚。&rdo;

我毫不躲閃地直視他：&ldo;忝居軍中，此身猶箭！&rdo;

江原目中放出神采，嘴角便有一絲笑意閃過，轉身向眾人道：&ldo;司馬責任重大，不可輕易離軍犯險，下戰書的事便交給凌主簿了。我軍兩日後到達函谷附近，埋伏於兩側山麓。由凌主簿進入敵城，一日後若無消息，強攻函谷關城樓！&rdo;

眾將立刻高聲領命。

他接著又向杜長齡道：&ldo;布軍事宜還需司馬隨時操心了。&rdo;

杜長齡幾乎習慣性地回道：&ldo;殿下放心，臣自當竭盡全力。&rdo;

我側目看向江原，忽覺得心中似有一點冷意蔓延。見他又指著沙盤交待埋伏地點，也不再多說，只等布置完畢，眾人各自領命出帳，我便也轉身出了帥帳。

青色天空下，黑色的北魏大軍沿著河岸谷地綿延數十里，營帳前寫著巨大&ldo;魏&rdo;字的纛旗悠悠翻卷。我在寒風中眯起眼，對著那略顯陌生的旗幟，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