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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商旅通行要塞的地位，到現在只作為常年駐守軍隊的重要關口，雖然只有短短几年，不想已經蕭條若此。

行不多時，眼前出現一座還算氣派的府第，同樣古舊的大門前竟是站了三排重裝甲士，顯然已到了陳顯的帥府。

那將領逕自進去稟報，片刻過後便有軍吏出門傳話：&ldo;將軍請特使廳前說話，從屬人等一律在外等候。&rdo;

燕九試著與軍吏商量：&ldo;請轉告將軍，我們身有王命，不能離開特使大人半步。&rdo;

誰知軍吏板著臉訓斥道：&ldo;勿得聒噪！將軍有令，請特使一人入府。&rdo;

燕九便有些動怒，正要據理力爭，我將他拉住，向那軍吏道：&ldo;既然將軍有命，我們自當遵從。&rdo;趁那軍吏進門，回頭對燕九低聲笑，&ldo;如何？你便算進來又有什麼用？&rdo;

燕九惱恨地一跺腳：&ldo;我們就守在外面，但有異動，隨時衝進去護大人突圍。大人一定小心！&rdo;

我點點頭：&ldo;我知道。&rdo;

邁進大門，但見一條三尺見寬的粗石路鋪於腳下，石路盡頭直通房檐寬長的暗青色廳堂，除此之外，院中儘是黃土，竟是再也找不出像樣的布置。

那軍吏直走到正廳門邊：&ldo;稟將軍，魏國特使進見！&rdo;說罷自動退至一旁，拿眼睛看著我，示意我進去。

我站在門檻外，卻沒有立刻進門，過了片刻，聽見裡面一聲斷喝：&ldo;特使何在！怎不進來？&rdo;

我從容抬腳邁入房內，朗聲道：&ldo;燕王特使凌悅，拜見虎威大將軍。&rdo;躬身一拜之際，將大廳粗略掃過一遍。

廳中將領不多，只有寥寥六七人，皆是按照北趙習俗席地而坐。正前方一個魁梧身影將手斜支在矮几上，看見我便是一聲冷笑：&ldo;特使杵在門口遲遲不進，是何道理？&rdo;

我淡淡道：&ldo;將軍未曾申明緣由，拒人於大門之外，外臣未得允許，故不敢擅入。&rdo;

他冷哼道：&ldo;巧言詭辯！&rdo;傲慢地向我勾勾手指，&ldo;走近些，站在那裡臉都看不清楚！&rdo;

我依言走近，漸漸適應房內的暗淡光線後，才發現此人穿著一件陳舊到褪色的青色戰袍，骨架高大卻削瘦，顴骨聳起，眼窩深陷，下巴上一叢短須蓬亂得像秋日枯糙，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滄桑憔悴，要不是那雙閃著精光睥睨視人的眸子，簡直就是活脫脫一個逃難流民。然而他卻用無比嘲弄的神情看著我，倒好像形容狼狽的人是我不是他。

北趙的軍費已經十分困難，根據一些線報來看，有些地方甚至連軍糧都供應不起，士卒挨餓已成了常事。陳顯身為皇族大將，又是出名的倨傲不羈，居然能在如此艱苦的條件下堅守城池而不露絲毫頹喪之氣，不能不令人生出幾分佩服。一轉念間，我拿定了主意，便沒有先開口提起下戰書的事，卻是等著看陳顯如何開口。

陳顯態度輕慢地從我頭頂玉冠一直打量到衣服下擺，又從我腳下再看回臉上，突然一哼：&ldo;多大了？&rdo;

我雖然知道倨傲之人大多性情古怪，卻沒想到他開口不問我來意，先問出這麼一句，心下戒備之餘，不動聲色地照實答道：&ldo;回將軍，下官已虛度廿年又四個春秋。&rdo;

&ldo;diǎo！長得像十九！&rdo;陳顯狠狠吐口唾沫，似乎為自己判斷有誤而懊惱，不過片刻之後他又恢復如常，看著我哼然笑道，&ldo;聽說江原那小子沒了老婆之後，便喜歡在府里養些書生小白臉。怎麼，今日終於派上用場，要對著本將軍施美人計麼？回去告訴江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