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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疼？&rdo;江原搶過來將奏章撿起，看起來倒仿佛在擔心我，我冷笑一聲，拍拍有些麻木的手。

果然他下一句就道：&ldo;時候不早了，你先出去歇一會，我來收拾。&rdo;反正我不用怕他再看到什麼，點點頭出了書房。

這個時侯，宴會應該開過了一半，四周仍是靜謐一片，並不見有人走動。為了看得遠些，我往花蔭道上走了幾步，不巧立刻聽見有腳步聲朝這邊接近。我忙轉身，本打算回去叫江原出來，卻在聽到來人的聲音後停住。

&ldo;小姐，殿下請您過去，您怎麼不去呢？&rdo;

&ldo;那有什麼好去的？&rdo;

&ldo;可是太子殿下派人催了好幾次了。&rdo;

&ldo;我早說過，彥兒不去，我也不去。&rdo;

&ldo;凌王殿下不是臥病府中麼？因此太子殿下才會代他主持。&rdo;

&ldo;他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我。若是彥兒真的生病，為何連我都不能去探望？&rdo;

她們聲音漸漸接近，又漸漸遠離。我悄悄探身張望，果然是太子妃劉敏和她自幼的丫鬟秀竹經過。劉敏一身輕紗，仍是清麗絕倫，兩人邊走邊聊，踱到水池中央的涼亭里。只聽她輕嘆一口氣，聲音遠遠飄來：&ldo;我常勸殿下說，彥兒自幼少人疼愛，望他作為兄長對彥兒多加照顧，殿下卻總是顧左右而言他。想起來，已經有一年多沒見到他了。&rdo;我聽出劉敏對我真心關切，不由有些感動。

只聽秀竹道：&ldo;小姐，您還是像以前那樣當他小孩，卻不知道凌王殿下如今大了，在外面可威風得很呢。&rdo;

劉敏搖頭道：&ldo;你不懂，外面再是威風又如何？自小沒了母親，總是命苦……&rdo;

我頓時呆在當地。自小沒了母親……可是在說我麼？如果沒了母親，母后又是我什麼人？如果母后不是我的生母，那我的母親在哪裡？難道……不不，自小沒了母親，那是在說我十歲便離開皇宮的事，母后對我很好，怎麼會不是我的親娘？一定是我想錯了。

我匆匆拔步離開，只想離那說話的聲音遠一些，卻止不住自己的心緒翻騰。

歷代都有這樣的事，有的宮女不慎懷上天子骨肉，為了不致惹出禍端，往往在分娩以後便將宮女處死，然後將生下的皇子交給有封號的妃子撫養，若是女孩便只有隨母親一同處死。現在想來，母后雖對我溫柔慈愛，卻從不對我過分寵溺，只要她決定的事，任我哭鬧哀求也絕不改變。以前常常羨慕三弟可以在徐美人懷中任意撒嬌，我卻不行，一直以為只因母后是後宮之首，才這般矜持……難道我一直引以為傲的身份竟然是名不正言不順？不管我做得怎樣出色，始終難以讓父皇信服，難道竟是因為這些？

想來想去，越想越覺得頭暈難受，我停了一停，順著另一條路走下去，卻忽然被人拉住了胳膊。

江原十分不悅地站在我身後：&ldo;你呆在這裡做什麼？讓我好找！&rdo;

我漠然看他一眼，轉頭繼續走。

江原跟上來，忽然扳過我的臉，嚴肅道：&ldo;你臉色發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rdo;

我撥開他的手：&ldo;沒什麼。&rdo;

江原抓住我的手：&ldo;你的手怎麼這樣冷，為什麼發抖？&rdo;

&ldo;沒什麼。&rdo;

&ldo;我剛才在書房看到一本奏摺，裡面的內容你一定關心，你想不想知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