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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了心裡一涼,模模糊糊有種極為不詳的預感,皇兄不指望她們殺了我,卻仍是派她們行刺,那是為了什麼?我不動聲色道:&ldo;連你可能敗露皇兄都猜到了,足見他比我狡猾十倍。&rdo;
&ldo;但你卻比他歹毒十倍。&rdo;
我哼笑兩聲:&ldo;我歹毒?我是他親弟弟,他卻安排你來殺我,你說是誰更毒?更何況是你先要動手害我,折磨你幾下難道不該?&rdo;
錦繡面如死灰:&ldo;你乾脆殺了我吧。&rdo;
我冷冷看著她:&ldo;我是要殺你,卻不是現在。&rdo;我向嚴安微一示意,嚴安將一方浸了迷藥的白布捂在錦繡臉上,令人拖了下去。
我擦擦冒出虛汗的額角,跟著邁出房門。只見嚴伯肅立門外,臉上露出不忍之色:&ldo;殿下何須親自來做,這些事吩咐安兒去做就好。&rdo;
我輕笑:&ldo;沒有第一次,怎能狠下心做第二次?&rdo;
嚴伯搖頭道:&ldo;你這個孩子啊!&rdo;
我問道:&ldo;嚴伯來找我,一定是宮中傳出什麼消息了吧?&rdo;
&ldo;老奴剛剛得知皇上突然傳諭,賜了川慶公五十黃金,二十蜀帛,一尊御酒。&rdo;
我凝眉道:&ldo;這麼晚了,父皇賞賜……&rdo;突然大叫道,&ldo;糟糕!&rdo;
向嚴安喊道:&ldo;快去備馬!快去備馬!&rdo;又急向嚴伯:&ldo;麻煩嚴伯親自跑一趟輔國將軍府,告訴宋師承大人趕去川慶宮!&rdo;我一邊說一邊往前院跑,叫來兩個親信侍衛囑咐道:&ldo;你兩個騎馬分去左右兩衛軍營,告訴張、李、齊、陳四位將軍按約定行事,務必隱秘!&rdo;說罷帶了嚴安,飛速趕往川慶宮。
蜀川舊主劉祿所居川慶宮位於皇城西北,我的王府卻在皇城之東,兩者相距幾十里。
一路上我終於記起,江原那日對我說了他最後在太子府看到的一本奏章內容,在奏章中太子趙謄預備向父皇進言鴆殺劉祿。江原隨口談論並且樂見其成,當時我卻也因醉酒聽得朦朦朧朧,更無法及時作出反應。想到這裡,我追悔莫及。
現在造反的只是&ldo;反趙復劉&rdo;的流砂會,一旦劉祿死了,南越面對的就是整個蜀川的刻骨仇恨。更可怕的是,皇兄故意在宮女中安插人手,就是要轉移我的注意,毒殺我是做戲,真正要殺的卻是劉祿!
我伏在馬背上,發狂一般狠抽馬鞭,終於在半柱香後闖進川慶宮的大門。
川慶宮本是一座離宮,如今用來軟禁劉祿,只用了少數侍衛,宮內人煙稀少,一派荒涼景象。我飛快掠過幾座正殿,等到站在劉祿寢殿門外,卻有些猶豫,手抬起來遲遲不敢落下,生怕推門見到的是一具冰涼的屍體。
停了一陣,終於推門。大殿裡光線暗淡,跟兩年之前大不相同,放眼望去竟然不見一桌一椅,更令人覺得空曠蕭索。我心裡緊了緊,借著微弱的燭光轉頭四望,總算在大殿盡頭見到一個身著白衣的身影。
劉祿跪坐在一方錦褥上,面前放了一張瑤琴,琴旁銅爐內燃著短短一截沉香,倒不像有人來過。我長長鬆了一口氣,快步走過去道:&ldo;川慶公一向安好?&rdo;
劉祿慢慢抬起頭來:&ldo;凌王殿下安好。今日屈尊降臨,可有貴幹?&rdo;
我仔細觀察,見他面色如常。便道:&ldo;多年未見,心中牽掛。不知在本王之前可有客人到訪?&rdo;
劉祿慘澹一笑:&ldo;一介降臣,有誰還肯做我座上之賓?唯有殿下了。&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