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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哥。」遲焰緩了咳嗽,聲音也軟了一些。
「嗯。」顧已在電話那端應了一聲,聽不出什麼喜怒,問他:「你以為我是誰?」
「楚以七。」遲焰乖乖回答了:「他這兩天一直在給我打電話,所以我沒看顯示就接了,已哥別生氣。」
顧已靜默幾秒:「我在你眼裡,很容易生氣嗎?」
遲焰沒了聲音,不知道怎麼回答了,十年後的顧已的確是喜怒無常了一些,尤其是遲焰在知道顧已還在服用管控情緒的藥物,潛移默化中就帶了點小心翼翼,不想惹怒他,不想讓他生氣。
他以為自己可以表現的不露痕跡,但事實證明只要和顧已扯上關係的事情,他都不是很能理性對待。
若能理性,他也不會蹲守在這裡了。
好在顧已問是問了,卻並沒有執著於一個答案,再開口就換了話題:
「你在做什麼?」
「吃飯。」遲焰說:「已哥吃了嗎?」
顧已沒理他這一句:「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什麼時候過來?」
遲焰靜默幾秒:「過戶手續還沒下來,等下來之後我安頓了奶奶就過去。」
「遲焰。」顧已在電話那端叫了他一下:「別騙我。」
不知怎的,遲焰的心像是被狠狠捏了一下,又酸又疼,他不明白顧已是用什麼心情說的這句話,但他卻明白,顧已對自己答應去他身邊的話,明顯不信任。
遲焰說不了什麼,在他真正出現在顧已身邊之前,他說什麼都不會抵消顧已的這種不安全。
他有欺騙顧已的前科,騙了十年。
顧已像之前一樣,沒有給遲焰回答的時間,就逕自掛了電話,遲焰站在路邊看著手中被掛掉的手機沒了胃口。
十年的時間,他都在克制自己不要去顧已的身邊,此時此刻卻前所未有的希望自己能夠快點去到他的身邊,這種念頭讓遲焰覺得恐慌,他怕一年之後的自己捨不得離開。
遲焰將吃了一半的盒飯蓋上蓋子就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剛要從口袋裡掏出煙湊到嘴邊點燃,一個人就進了對面的ktv。
隔著一條街的距離,但遲焰還是一眼看出,這人就是那天晚上圍堵他的那些人之一,遲焰眯了眯眼睛,隨即將手中的煙遞到嘴邊狠狠抽了一口,耐心等著。
沒多久,大概15分鐘後,那人就從店裡走了出來,遲焰邁步跟了上去。
一條鮮少有人經過的小巷子裡,遲焰在那人身後兩三米的地方走著,可能是虧心事做的多了,沒一會兒前面的人就有了警覺,回過頭來看了一眼,一開始只是一眼,但後來越來越頻繁,最後乾脆停下腳步回頭看著遲焰:
「你在跟蹤我?」
遲焰帶著鴨舌帽,帽檐遮住了大半的臉,以至於那人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眼前的這人就是前不久在夜裡揍的那人。
遲焰緩緩抬眸看他,淡淡出聲:「是。」
那人看到遲焰的臉,當即一僵,認出了他是誰。
或許是想到了遲焰那晚的戰鬥力,清楚的知道自己和他不是在同一個戰力水平上的,轉身就要跑,卻又被遲焰一句話釘在原地:
「我沒準備動你,但你要跑的話,就不一定了。」
遲焰由始至終都語氣淡淡,連聲音都沒提高,但那人卻還是聽話的僵在原地不動了。
遲焰邁步走過去,或許是氣場強大,那人不由的咽了一口口水,聲音都帶了點顫抖:「你,你要做什麼?」
遲焰站在他面前,並不廢話:
「那晚拎著棒球棍的人是誰?在哪?」
「你,你問這個做什麼?」那人情不自禁的退了一步。
遲焰由著他退,也不介意給他答案:「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