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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誰知曾榮竟然有這運氣,救了一位京城來的貴公子,人家一出手就是二十兩銀子的謝銀,更別說還要帶曾榮曾華兩個去京城。
若是他女兒也在場,豈不是也能跟著去京城,他這一家也能借上光過上好日子?
曾呈秋一開口,曾呈夏也忙點頭說道:「可不是這話,阿榮,你可不能把你爹丟下,我們這一大家人可就指著你呢,你可不能沒良心。」
曾呈夏說完向王氏使了個眼色,王氏剛要開口,族長搶先說道:「大夏大秋,你們少說兩句,大春,你坐下,你們聽我說幾句。」
方才聽曾榮提到「徐老夫人」幾個字,他知道這老太太是誰了。
京城內閣大學士徐積善家,他兒子鑽營了好幾年都進不去徐家的大門,沒想到老天終於把機會送到他面前來了,這個機會他必須得抓住了。
所以,這件事他管定了。
族長的話還是有幾分威信的,曾呈春老老實實地坐了下來,曾呈夏和曾呈秋兩個也閉上嘴了。
王氏倒有心想說兩句,可族長一個眼神掃過來,她把話吞回去了。
罷了,先聽聽這老東西說什麼也不晚。
見屋子裡的人都安靜了,族長這才站了起來,巡視了屋子裡的人一圈,說道:「你們一個個都別逼阿榮了,這孩子能有今天不易,說句不好聽的,當初若不是歐陽先生救了這孩子,別說二十兩銀子,一個大子你們都落不到。還有,上次若不是阿榮機警發現你們要賣她,這會她不定被關在哪裡,是死是活都說不準呢,哪有今天這二十兩銀子?你們說,是這個理麼?」
「話雖如此,可,可畢竟是我們的女兒,她就不能不管我們。」曾呈春被人當場揭了短,頗為惱怒,可礙於對方的身份,他又不敢發作,因而,只得吭哧吭哧地反駁了兩句。
「怎麼沒管,不是給你們留了二十兩銀子?阿富娶親這銀子該不該你們做爹娘的掏?阿貴念書該不該你們掏?還有阿華,才六歲,阿榮也說要帶去京城,這不等於又替你們養了一個孩子,你們還不知足?我曉得,你們是想說,這兩娃成親將來也能得一筆聘禮,可你們去問問,村裡有幾家女娃子能拿到十兩銀子的聘金?」
「正是這意思,阿榮等於幫你們把難題都解決了,你們還發什麼愁?」三叔公開口說道。
「三叔,我家娃多,兩個小的還這么小,以後愁的日子多著呢。」田水蘭把阿來推了出來。
「我話還沒說完呢,你著什麼急?」族長瞪了田水蘭一眼,見她把頭低了下去,這才對曾呈春說道:「大春,我不是不清楚你的難處,這樣吧,我這有一個法子,你們看看行不行?」
族長口中的法子是這銀子給曾呈春十兩,意思是他這邊負擔也重,兩個小娃娃還這么小,又是男娃,將來娶親又是一筆大花銷,可曾呈春卻不年輕了。
所以族長的意思是讓曾呈春拿這十兩銀子買兩畝沙地,剩下的十兩銀子五兩給曾富祥成親,另外五兩給曾貴祥念書用。
至於將來阿貴成親和趕考的銀子,若是曾呈春答應分家呢,就由曾富祥兩口子來掏,若是不分家呢,就由曾呈春來掏。
而曾榮和曾華兩個,初去京城估計沒這麼快立足,這兩人還得租房還得吃飯呢,所以他的意思是過幾年條件好了,可以適當資助下阿貴。
族長一說完,王氏和三叔公幾個連連點頭,這樣一來,也算是給曾呈春減輕負擔,畢竟誰都清楚家裡供養一個讀書人有多費錢。
若是把這個負擔丟給曾富祥,曾榮肯定不能坐視不管,畢竟他們才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這算是變相地逼曾呈春答應分家,同時也把曾榮算計進去了。
因而這條件對田水蘭和曾榮來說都不合心意,田水蘭覺得真要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