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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撂一句,“戈戈睡前还说过一句话呢。”
“什么话?”
“他叫我对你说,只有再一,没有再二。”她补充道,“别以为是我教的,这是戈戈的原话。”
许剑脸上发烧,说行啦行啦,别让我难为情啦!我再不会犯错了。不过宋晴你记住,你连“再一”也不许有。你只要有“再一”我立马杀了你,再去自杀。听见没有?
宋晴也不为已甚,微笑着把这页翻过去,命令道:“说说吧,你到池小曼和仝宁家的情况。”
许剑如实讲述了全过程,连他最后同小曼的那次拥抱都说了。他说这并不是旧情复燃,但她太可怜了,我实在忍不住抱了她。宋晴对小曼没有什么敌意,说:
“小曼摊上这样一个男人怪可怜的。还有,郑姐也挺可怜,守着一个冷冰冰硬邦邦、一辈子暖不热的男人。”又说:“你过去说对郑姐印象不佳,我倒是佩服她离婚的决断。她总算扔掉了局长太太的宝位,把自己解放出来。”
“是啊,其实仝哥不可怜?他天生厌恶男女之事,一辈子尝不到女人的妙处,自己活得像只孤狼,还把郑姐逼成了神经质。还有,小葛不可怜?他干那些事并非他‘自己’的意思,而是某种比理智更强大的力量,最终还害他送了命。所以嘛,我们该知足的,这辈子不求富不求贵,只要生而是一对正常的男女,就是造物主的莫大恩典。所以,”许剑掀开她的毛巾被,“咱们干嘛还浪费时间呢。”
宋晴又骂一句:“厚脸皮。”但她的身体已经开始迎合了。许剑惊喜地发现,她其实早就做了准备。她身上穿一套精致的黑色性感内衣,正是小曼穿的、宋晴曾抵死不让买的高档货。无疑她是特意买的,今晚是特意穿的,为了庆祝与丈夫的重温旧情。许剑十分欣喜,立即剥掉她的内衣,开始进攻。宋晴也抛弃了假装的冷漠,与丈夫一同唱和风浪。
俗话说久别胜新婚,这次做爱按说应该是十分酣暢的。经过一年多的熬炼,两人都已经是干柴烈火了。宋晴非常配合,她紧搂住丈夫,指甲陷进他背部的皮肤。但许剑没料到,最后的结局浑不如他所愿。近年来经历的几档事把他心里塞得太满,失去了往日单纯的心境,云雨中竟然也心神不属。宋晴脱下的黑色高档内衣(与小曼一样的内衣)扔在枕边,他抑制不住地老去瞄它。看着它,他不由想起小曼迷人的肉体,而小葛竟然把这样性感的女人撂到一边,偏要躲在厕所里干那种“淫贱勾当”;他想起,漂亮的郑孟丽在酒席上突然吻了仝宁,那会让别的男孩幸福得发晕,但仝宁却像被蝎蜇一样变颜失色……
种种不可思议的行为,只为他们身后的提线断了几根,或者扭结在一起了。
真得庆幸我和宋晴是一对正常男女。
但――这就值得庆幸么?不管怎样,两人的身后还是有提线的,虽然是正常的提线。他和宋晴此刻的上上下下、进进出出,不过是按上帝的提动而抽搐。一大堆可笑忙乱的动作。一套已经运行千万年的成熟程序。
参透这一点,男女之爱也就索然无味。
想起张上帝的又一条语录。他说:科学其实非常可怕。为啥可怕?科学帮人类认识了自身,但一旦彻底认识自身,人类就会失去对生命的敬畏感,人就不是人了,是蛋白质机器了。
在做爱中瞎想这些实在扫兴,但这些玄思非常顽固,一时无法驱走。经历了婚变的宋晴已经非常敏感了,看出男人的片刻怔忡,立即冷冷地把他推下去,翻身给他一个脊梁。许剑知道她误会了,肯定认为他在做爱中想到了小曼。宋晴过去从不多疑小性,但这场婚变不知不觉也改变了她。
许剑很尴尬,夫妻之事只能凭感觉,是无法解释清楚的,越描则越黑。屋里是冰冷的静默,只有时钟嚓嚓作响。过了一会儿,宋晴披上睡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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