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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钱,说这样心里总踏实些,然后又对我说了些感激的话。事已至此,我也无言,只觉得有些莫名的遗憾。
小区里住的大都是以前单位的同事,我们彼此都很熟悉,孩子们也都能玩在一起,每天放学后,院子里便成了他们的天堂。老人的房门始终开着,每当干完活他们便拿张小凳出来看着孩子们玩,一有车来,便站起来把嬉闹的孩子喊走,等车过去再慢悠悠坐下。日子久了,我们也都熟悉起来。有时遇到谁家有事,便让他们给看着孩子,每当这时,老人都格外高兴,直到家长回来把孩子领走,他们才如完成任务般轻松愉悦。
每到夏日晚饭后,人们都喜欢在院子里乘凉,也有好事者支张桌子,几个人甩把扑克。他们也凑上来看,让他们打,他们总是推辞,说看看就行,一副很知足的样子。一天晚上,忽听见院子里传来二胡婉转悠扬的声音。我出去一看,竟是那位老人坐在门口,正入神地拉着。看得出他在有意识地控制,所以声音不大,但他拉得不错,一曲凄婉的《二泉映月》竟驱散了些夏夜的*。渐渐地,不少人围了过来。老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便停了手。我们让他再拉几首,他犹豫了一下便又拉了起来。看天色有些晚,他说今天不拉了,有上早班的还要休息,人们这才散去。
一天,我记得钥匙好像丢在了外面,便去老人处问,正看到他们在吃饭。房子本来就小,他们正坐在床沿上,面前的小凳上放着个方便袋,里面装着好像是点儿凉皮,两人正头碰头地就着馒头吃。见我过来,他们都有些吃惊,忙站起来把我往里让,其实里面早没了地方。我忙说明来意,他们立刻都认真回忆起来,甚至要放下馒头马上去找。我忙说抽空帮着问问就行,他们像接受重大任务般连连答应。
晚上,老人竟真找到了钥匙。后来才知道,他们几乎把那天晚上在那待过的人都问了一遍。找到钥匙,老人甚至比我还高兴,在我道谢时,他却急红了脸,说平时我们都很照顾他们,以后有啥事尽管说。
两位老人起床很早,我们每次上下班都能看到他们忙碌的身影,有时是点头一笑,有时是几句寒暄,觉得心情就格外轻松。
老人也算背井离乡,但似乎并没有那种漂泊他乡的孤冷和落叶归根的悲壮。从他们勤劳忙碌的身影、和蔼可亲的面容、满足幸福的微笑和悠扬婉转的琴声中,我倒觉得,他们身上那些自然流露出来的淳朴、真诚和热情更让人感到温暖,受到触动,而这些正是我们在苦苦找寻的东西。
………【第三十八章 鞋匠与儿子】………
鞋匠是我们小区必不可少的人,他修的鞋既美观又舒适。
鞋匠不仅修鞋修得好,而且心地也很善良,很多孤残老人找他修鞋他都分文不取。他不是不需要那几元钱,而是不忍心。他也因此成为物业管理公司特许在小区围墙内经营的唯一小摊。那些收破烂卖盒饭刷皮鞋的外地人,都说他运气好。
然而,他的运气并不像人们羡慕的那么好。他的妻子,那位和他自由恋爱一起私奔出来的乡下女子,在生下一个儿子之后离开了这个世界。她的离去,也带走了那个爱一面哼歌一面补鞋的鞋匠,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只埋头干活的机器。他甚至一整天也不抬头,因为他知道,无论哪个方向都不会再有那个挎饭篮的女人了。
唯一能让他看到妻子身影的,便只有他们的儿子了。这小家伙似乎有穷家孩子懂事早的天分,每天都安然睡在补鞋挑子里,只在饿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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