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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周云连忙点头道:“好,好,笔力苍劲,力透纸背,落笔洒逸,字画狂放,有如龙飞蛇舞,矫健流畅之至!”摸着肚子得意地呵呵大笑起来,洗如秀斜一眼一边侧坐的秋离,道:“如何?若是说缺肥山,人人来求我的墨宝,你小子会嚷着因为那都是我的手下要讨好我的缘故,人家周老弟可用不着讨好我了吧?你听听,人家可是行家,评断得那般中肯,实在,透澈,真是恰到好处,妙极了,你小子这一下没有话说了吧?除了你,人人都对我这一手字钦佩得无以复加,但我并不怪你,这乃是因为你没有什么学问的原故。”秋离拿起了方才一名青衣女婢悄然端来的白瓦瓷镶以金边的茶杯,啜了一口里面清香喷鼻的毛尖香片,微笑道:“我不能再说你什么,老洗,我只是钦佩你的勇气够,面皮厚,这等鬼画桃符,也竟敢高悬厅堂,宣扬自得,咳咳……”哈哈一笑,洗如秀举杯邀请周云,他道:“好了,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来,兄弟,说说你这些年来的经过,尤其是如何收下了那个孩子,据我所知,你是最怕累赘的。”又酸了一口茶,秋离缓慢而详尽地述说起他这些日子的每件事情来,在他安适而平静的语声中,当空的日头,已逐渐朝西斜了。
大厅里,不知在什么时候已飘进来带着灰蓝色的暮蔼,浮浮沉沉的,迷迷蒙蒙的,窗外的晚霞,也落得苍茫一片子。
在大厅中,于十二盏大宫灯柔澄的淡绿色光辉映照下,这时,一桌丰盛的酒宴已然摆开,恰好围坐着一桌人。
小胖胖早已上了洗如秀的膝头,坐在洗如秀身边的一位美丽少妇,也疼得不得了的,一个劲在为这小子夹菜肉,一面还不停地用她香喷喷的小丝绢替小胖胖擦着他的油手油嘴,那情景,真是好一幅令人羡煞的爱犊图。
靠着秋离坐的宗于娴,目睹这么多的温情挚爱都那么毫留的投注在她母子身上,而这有形的无形的关注与亲切,她心中感激涕零,她原未带来什么,但人家却似早已祈她母子的来临了。
那位美艳的少妇大约有二十七八岁,已是美人迟暮的年了,但是,那弯弯的眉儿小巧的鼻儿,红嫩的嘴儿,加上云的乌丝,颊边的醉人酒涡,却更有一番成熟的风韵与娇柔的容姿,她叫凌娥,是洗如秀最疼爱的第三位妻子。
秋离朝凌娥举杯,道:“嫂子,来,我敬你。”凌娥哟了一声,笑吟吟地道:“叔叔,你是成心想把嫂子灌醉哪?今儿个晚上做嫂子的还得照拂宗家姐姐与干儿子呢……”秋离大笑道:“所以说我一点也不担心,否则你成了醉美人,那种娇柔无力的懒慵媚态,只怕又要将老洗迷得晕淘淘的了。”凌娥笑得花枝乱颤,纤纤五指虚空朝秋离一抹,侧首道:“我的老爷,你看你这位把兄弟,简直越来越没有老少之分了,我这老嫂子也调侃起来啦……”洗如秀摸着下巴,笑眯眯地道:“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有人吃你豆腐我心中欢喜,等到没有人再调侃你的时候,我说老婆,那也就老囚完蛋了。”轻轻在洗如秀额头上点了一下,凌娥滇道:“满口胡说,老不正经,”满席的人都哈哈笑了起来,周云在秋离的下首,他掀开面罩,浅浅啜了口酒,旁边,那个蓄着一大把黑胡子,额上有一块紫疤的中年大汉已急忙为他再度斟添,边道:“周兄,多来一点。多来一点。”这黑胡子大汉.乃是飞狐帮银狐旗大今旗“九面阎君”严熹。在他身侧,那个长发披肩、在发顶束着一大片鹿皮带、面色苍白冷漠的青年,则是黑狐旗大令旗“无情手”张丹。张丹的上面却坐着一个比沈如秀更为肥胖.长的象位弥勒佛般的秃顶老人,他生着一双小眼睛,大鼻子,半月嘴,一抹和气生财式的老好人笑容从来不离脸上,以致看起来他是如此的慈祥可亲,其实,如若人家在知道了他是何人之后,不吓得屎滚尿流才怪,他,是飞狐帮的第一位煞手,金狐旗大令旗“人鬼判”薛厉雷!除了洗如秀之外坐第二把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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