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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夠涼的,」陶安然喘了一大口氣,「舒服。」
祁遠挨著床邊坐下來,「那我貼會兒?這還有一隻呢。」
陶安然扒拉他,「別,你上牆角去。」
祁遠不是很想蹲牆角,於是沒動,在床邊坐成一尊條線漂亮的雕塑。
陶安然沒力氣打發他,只好自己往裡縮了幾寸,又把口罩捂緊了。
「別一副良家婦女碰上登徒子的模樣,好像我要趁你虛弱把你怎麼著了似的。」祁遠垂著眼笑了下,「說起來,我生日都過完了,十八了啊,你……」
說起這事,陶安然全身上下就剩下愧疚了。
也是不湊巧,祁遠生日前後正趕上蔣敏立案偵查,曹家雞飛狗跳,他腦子裡翻滾的全是那些雞零狗碎,等想起來時候已經到了祁遠生日當天。
陶安然事後琢磨,要是最糟糕男友有評比大賽,他大概能在其中獲得某項殊榮。
一隻臨時買的蛋糕和臨時買的圍巾構成了慶生的主要道具,如果不是祁姥姥張羅出滿桌香噴噴的菜餚,那他們倆大約就只能拿蛋糕填肚子了。
「還內疚呢?」祁遠覷著他的臉色,在他眼前打了個響指,「回神了寶貝兒。」
陶安然在他清亮目光的注視下,忽然就脆弱了,嘎嘣脆和要掉眼淚的弱。
「明年,你生日的時候,補給我。」祁遠微涼的拇指擦過他的眼角,「我和你一塊兒過十八歲,今年的不算。」
他的話音飄過去,成功把陶安然眼窩裡的堤壩給帶塌了。
祁遠說不上那一剎那心底湧現的是什麼樣的滋味,他半跪在床沿上,把滾燙的陶安然拽過來,任由他從默然流淚到放聲大哭。
他有多壓抑多痛苦,祁遠是沒辦法切身體會的,但另一種切膚之痛卻讓他連呼吸都變得艱難了,他從沒想過,生命會出現一個人,讓他恨不能把他的苦難都接過來,以身替之。
可惜上帝並沒賦予人類這項技能。
期末考試如約而至,陶安然帶著感冒的尾巴走進考場,在考最後一場外語時候咳得死去活來,帶著種要把肺吐出一片的錯覺里結束了整場考試。
考完試,崽子們並沒如往年一樣迎來寒假,而是直接進入了補課模式。
校長拍板決定,他們五中今年的放假時間要向一中看齊——奮戰到農曆臘月二十八。
非常殘忍。
期末成績下來的時候,陶安然這場歷時半個多月的感冒終於痊癒,給了他手撕成績單的力氣。
陶安然仍然是年級第一,但對比他本人,分數卻是下降了。在前後兩次考試難度不相上下的情況下,他總分慘跌四十多。
這種差距,足夠他和第一志願擦肩而過,完美落榜了。
下午最後一節課結束,陶安然收拾了書包,轉頭敲敲祁遠桌面,「翹課吧?陪我去個地方。」
祁遠看他一眼,二話不說把自己書包收拾了,「走。」
兩人趁著胡謙和李浩上廁所的功夫,一前一後從後門溜了。
從監控死角翻出學校,祁遠撣了下褲腿上的灰,問陶安然:「方便跟我透露下你要幹什麼大事業去嗎?」
陶安然:「去取錢,給曹叔。」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多碼點……奈何困成狗,明天繼續吧
☆、第 60 章
陶安然取了四萬,留下一萬上大學用。他拿檔案袋包好了四捆人民幣,和祁遠兩人從自助銀行出來,天色已經擦黑了。
銀行門口,陶安然對祁遠道:「要不……你先回吧,我想再去個地方。」
祁遠笑笑,「趕我走啊?」
「沒,」陶安然面上赧然,「我想去一趟公墓。」
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