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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金枝 第一章10

吳鐵嘴來到愛晚居，見到愁眉苦臉的鈕四。吳鐵嘴認識鈕四，但是比鈕四大一輩，原來吳鐵嘴跟那二爺打過交道，但很少跟鈕四說話。鈕四見吳鐵嘴來了，知道有事，估計跟東河沿的院子有關，就讓夥計上了一壺茶，聽吳鐵嘴說什麼。

吳鐵嘴說，南貨店陳嘉善找了燕五，燕五知道了&ldo;一腳踏天橋&rdo;插腳這事，要跟&ldo;一腳踏天橋&rdo;叫茬本兒，看樣子要出人命了。

鈕四聽說過燕五，知道燕五很少管閒事，就問，這陳嘉善怎麼找到燕五的？

吳鐵嘴說，誰知道呢？但是這風雲已經上來了，不知道要出多大婁子，還是想想辦法。

鈕四原來只是想搬出&ldo;一腳踏天橋&rdo;嚇唬人，沒想鬧出人命，聽吳鐵嘴一說，有點傻眼，眼巴巴地看著他，聽他還有什麼好主意，見吳鐵嘴嘬著牙花子，嫌這茶水太稀，就叫夥計又給上了一碗炸醬乾麵。

看吳鐵嘴情緒好了，鈕四問，有什麼辦法？

吳鐵嘴說，這燕五跟咱們一樣，是土生土長的北京人，論交情，跟咱們比跟陳嘉善這樣的外來人，要深。我可以跟燕五好好說說，讓他放下這件事情，別管南蠻子陳嘉善的事情，不過依我看，燕五不會白白罷休，估摸著要五十個大洋才能擺平。

鈕四說，可我應了&ldo;一腳踏天橋&rdo;了。他沒敢說&ldo;一腳踏天橋&rdo;要一百個。

吳鐵嘴說，這個節骨眼兒上，只能破費銀子買個平安。你這邊出點、那邊出點，把事情抹平了，總比出了人命，進大牢，破了產，要好得多。

聽到這裡，鈕四也沒了其他辦法，只好說，那我只能托您老人家費心了。這錢，我現在手頭真的沒有，別看窯子裡面餐叫得歡，帳都是賒著，還不到結帳的時候。

吳鐵嘴說，行了，那我先墊著，回頭您有了再給我送來。說完就走了。

鈕四看著桌子上的空碗，發著愁：這&ldo;一腳踏天橋&rdo;的一百個還沒有著落，這邊燕子五，又欠了五十。心想，只好催著妓院早點結送餐的帳，就走到櫃檯翻看帳本，看哪家欠得最多。

那金枝 第一章11

吳鐵嘴回去先找陳嘉善，因為鐵嘴知道，這檔子事情裡面，除了鈕四，陳嘉善最好欺負。

到了陳嘉善南貨店，跟他說&ldo;一腳踏天橋&rdo;攙和進來了，這事情要出人命。陳嘉善嚇得讓吳鐵嘴拿主意。鐵嘴說，只能把給燕五的銀子挪給&ldo;一腳踏天橋&rdo;，他鐵嘴去天橋擺平這件事情。

可憐的陳嘉善白白出了五十個大洋，小院子依舊拿不回來。

鐵嘴見陳嘉善這邊嚇唬住了，就去鐵門胡同燕五的小肉鋪。這時候肉鋪也快關門了，燕五正在用刀刮案板上的肉渣，&ldo;泡麵&rdo;正在一邊等著。

吳鐵嘴從鈕四和陳嘉善身上總共摳出來一百塊大洋，覺得腰裡粗了，進門就說要請燕五去菜市口的南來順去吃飯。

燕五說，有什麼事情在這兒說吧，別去破費了。

&ldo;泡麵&rdo;惦記著南來順的涮羊肉，攛掇燕五去飯局，踏踏實實地聽嘴兒爺說。

到了南來順，吳鐵嘴說，你們還記得那個陳村南貨店以前的名字嗎？

燕五說，記得，以前叫那莊南貨店。

吳鐵嘴說，這就對了。鐵嘴把那莊南貨店的故事按照有利於那家的說法，重新講了一遍。

燕五聽完，說，原來這個陳嘉善這麼不是東西！這事情不能再管。喝了一會兒，想起來&ldo;一腳踏天橋&rdo;的事情還沒有下文，就問，嘴兒爺，您說了半天陳嘉善，那&ldo;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