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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了,扔掉把。”
“为何?”张生不解。
殷杉说:“这鸡鸣草有止血化瘀的功能,如果离开土壤半个时辰不用,就变成了毒物,这草叶中的茎水一旦进入人体,立亡!”
张生点点头,从背篓中将那些鸡鸣草挑出,就扔在一旁,被殷杉阻止道:“扔得远一些,以防这些孩童捡来玩,出了事可了不得,随我来。”
玄蜂。张生(下)
张生将地上的鸡鸣草收拾起来,跟着师父慢慢地往庄口另外一侧的小道走去,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来到一片荒地前,殷杉从袖筒中掏出一把小铲,挖了一个坑道:“埋了这些鸡鸣草。”
张生将鸡鸣草码在坑内,然后翻土埋上,又用脚跺了跺,这才说:“师父,埋好了。”
“嗯。”殷杉点头,掏出自己手中的烟缸,装上烟草,抽了起来,“这救人也一样,有些人得了病,当治不治,过了时辰便是回天乏力……”
殷杉说到这,抽了一口烟,看着烟圈慢慢腾起后又道:“这天下人身体可治,心却治不好,欲望是无穷的,无穷的欲望是任何大夫都无法治好的,那是每个人身上最大的顽疾,生下来便有,却无药能救,无人能医,我们做大夫的,有些时候没得选,患难者,必救。”
张生也不坐,只是点头道:“是,谨记师父的教诲。”
“可不义者,必杀之……”
殷杉慢吞吞地从嘴里说出这句话,让张生有些吃惊,一向仁慈的师父怎么会说出这样带着血腥的话来。
殷杉抬头看着张生,指着旁边的一块石头道:“坐下,给师父说说,你是如何理解刚才为师的话?”
张生坐在那块石头上:“师父说的是‘患难者,必救’吗?”
殷杉点头:“还有一句‘不义者,必杀’。”
张生本想刻意避开后面那句话,因为杀人对他来说,是想都不敢去想的事情。
“呃……”张生迟疑了一下才说,“师父所说的‘患难者,必救’乃是只要遇见有受伤病重之人,必须尽全力去救治。”
殷杉道:“只答对了一半,这患难之人并不是单单指受伤病重,患难分很多种,没有银钱吃饭,快要饿死,也是患难。”
张生仿佛明白了:“师父说的要多行善?”
殷杉笑笑道:“对,很简单的道理吧?看来你懂了,那你给为师说说,什么叫‘不义者,必杀’?”
张生根本连这个问题都不敢去思索,只是摇头道:“徒弟不知。”
“为何要恐惧‘杀’这个字眼呢?有生就必有死亡,作为一个大夫应该很清楚这其中的规律。一个生命消失之后,另外一个生命同时也会诞生,这是正常的规律,还有一种,那就是你不得不让一个生命从你手中消失,如果你不那样做,这个生命会让其他更多的生命逐渐消失,将正常的规律完全打破。”
张生点点头道:“师父,我明白了。”
殷杉呼出一口气来,看着张生:“你没明白呢,你也不想明白……”
张生不想听师父讲这些关于生死的言语,只得将那柄随身的小刀拿出来百无聊赖地削起了旁边的一根木头。殷杉见状皱起眉头道:“这刀不是用来削木头的……”
殷杉正说到这,忽然看见张生那刀刀柄处隐约能看见血迹,便问:“你这刀今日用过?”
张生点头:“在路上遇到一个人,中了箭,但箭头还留在体内,我就帮他取出来了。”
殷杉开始还不以为然,但在听张生说完那人的样貌,特别是衣服里还裹着锁链铁甲时,脸上变了颜色:“是官军么?”
“他说自己只是一个没有名分的武士。”
殷杉脸色愈发地难看:“没有名分的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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