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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贇臉色越來越沉,「筠筠,別喝了。」
但顧詩筠偏偏有些上頭,尤其是面對男人習慣性的警告,她就是想逆流而上試探他的底線。
酒杯端過來的時候,晃動著透明液體的氣泡,隱隱綽綽,倒影著模糊不清的人影。
程贇一把從她手中奪下。
一連兩杯。
眉也不皺,氣也不斂。
他將酒杯一擲。
「好了,回去睡覺。」
-
酒桌鬧得有點晚。
從包廂出來的時候,顧詩筠才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十一點了。
吃了一晚上的串兒和酒。
根本就睡不著。
夜色濃郁,覆蓋了整個山莊的遠景,唯獨那片溫泉池,還能看到迷迷茫茫的霧,在半山腰的寒氣里淺淺落落。
程贇走在前,顧詩筠跟在他身後,迎面的冷風被高大的身形擋住了大半。
「慢點。」
於是他停下來等她,「好。」
長廊環繞,連著好幾間的客房,都掛著溪揚山莊的大牌匾。
但還是有風吹過。
原本迷迷糊糊的大腦頓時清醒了三分。
顧詩筠忽地駐足,抬頭問道:「你們大隊長不是有事來不了,而是是永遠也來不了吧?」
一聽這話,程贇身影陡然一震。
他回頭看她,問道:「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顧詩筠走過去,說道:「我之前就很疑惑你飛梯隊首位,因為我了解過了,基本上都是飛行大隊的大隊長才飛首位。」
程贇認真道:「然後?」
顧詩筠打量著他的臉色,小心翼翼道:「如果大隊長還在,為什麼是你副大隊長飛?」
有些話,一單但問出口了,便是冗長的沉默。
但這些話,必須問,也必須有答案,因為遲早要面對。
程贇默了片刻,朝她走近一步,伸出手示意了一下,「過來。」
顧詩筠遲疑了兩秒,將手遞給他。
「所以馬上你升大隊長晉少校,不是因為大隊長升職或者轉業,而是因為你們隊現在根本就沒有大隊長,對嗎?」
程贇將她的手攥在掌心,不同於他的粗糙,她的手指長期拿刀,不留指甲指腹飽滿,每一根都纖長有力。
他沒有否認,「對。」
聽到他的肯定,顧詩筠亦沒有任何驚訝,因為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她沉默不語,將腦袋靠在他的胸口,手指交叉與他反握成拳。
心臟怦怦有力地在耳邊起起伏伏,她憋著一句話,卻不知道怎麼問出口,而且就算她問了,可能也不會有答案。
什麼都不能問,什麼都不能說。
她已經習慣了。
抱了一會兒,她將思路扭轉,以另一種方式問了出來:「那你也會突然不在了嗎?」
未知的恐懼總是在不經意間就悄然而至,說不清也道不明。
明明是盛夏清涼的夜,卻讓人感覺前所未有的冷。
近乎於想把她糅入心底,程贇將她緊緊抱在懷裡,也以另一種方式回答了她:「你在哪,我就在哪,好嗎?」
顧詩筠一聽,兩耳都洇紅了,她不敢再繼續聽下去,因為知道他給不了她任何諾言。
於是她沒好氣地將手抽回,反手給了他一拳,轉身朝客房走去,「肉麻死了……」
作者有話說:
第63章
清晨的濃霧瀰漫在蔥鬱的半山腰。
遠離山下的喧囂紛擾, 溪揚山莊永遠都要慢上半拍的節奏。
顧詩筠揉了揉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