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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贇眼底越來越涼,心口越來越寒,他偏過頭,看向別處,「你了解你老公嗎?」
顧詩筠不由哂笑,反著語氣說道:「當然了解,我可是他老婆哎。」她頓了頓,起身抱起保溫壺,「而且我和我老公相親認識的,我一眼就看上了,除了他誰都不行!」
她轉身下了車。
走時笑靨還掛在臉上。
這話倒是入耳甜膩,但尾音卻隨著車外的寒風呼嘯灌耳而過。
程贇靜靜看著車窗外那個頎長苗條的身影,凝著雪晶的微風吹拂在臉頰耳畔,沒了應有的溫度。
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天上還是地下。
一眼、看上?
果真就是一眼,因為看了一眼就再也沒看過。
他抵著下頜,雙手緊緊攥拳,不是滋味地朝著一望無際的北峰低罵了一聲。
「顧詩筠!我他媽就是你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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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天幕下的銀峰雪色瑩藍。
山頂的風搖曳起不遠處迎風飄揚的彩色經幡,似是有轉經筒的聲音從半山腰潺潺而來,遁入了風中,掩了耳畔的聲音。
顧詩筠一邊吃早飯,一邊給程贇發消息。
【我今天要去古圭拉的機場,那裡有兩架殲-2s,我能拍照發個朋友圈嗎?】
對面很快就回復了過來,
兩個字,
好像帶著盛怒的怨氣似的。
【不能】
行吧,沒人比你更了解這些規定了。
不能就不能唄。
顧詩筠怏怏將手機放在桌上,剛抬眼,就見薛薇恩和蔣喬剛打完粥。
她朝她們招了招手。
蔣喬在她旁邊坐下,撩了一下落在脖頸的髮絲,「顧醫生,你什麼時候走?」
顧詩筠說:「八點。」
薛薇恩抬頭環顧一圈,見沒幾個人,便往顧詩筠這邊挪了挪,小聲嘀咕道:「你說你這運氣,和秦悠然一起,這下有的你受了。」
「我和她是大學同學。」顧詩筠疑惑,「但也只是互相知道,沒說過話。」
薛薇恩挑眉,「你倆大學同學啊?我去,我可告訴你,那個嬌妻可不好相處。」
「嬌妻?」顧詩筠疑惑。
薛薇恩把聲音壓得更低,「她老公就是這次紅十字會的副隊長鄒珂,是個藥商富二代。我聽內科那邊說,她一天到晚就把『我老公送我什麼什麼』掛在嘴邊,不是包就是首飾。」
顧詩筠怔住,眉頭越來越蹙,「她和鄒珂是夫妻啊?」
蔣喬眼睛瞪圓,在一旁低呼:「你家裡沒通網嗎?鄒珂的爸爸可是世和的超級超級超級哎,就剩一口氣,在醫院吊一整年了。」
薛薇恩補充道:「而且她跟那些病人私下裡關係特別好,他們整個內科都不敢惹她。」
與普通的公立三甲不同,外資私立醫院是個百分百的營利機構,為錢治病是基本準則,能住進來的病人無一不是非富即貴的大佬。
既然能和病人交好……
顧詩筠咬著下唇,憂思不定。
那這個嬌妻,她還真的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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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早上八點。
6號營地的空地是一片平坦的砂石闊地,完全沒有半點遮擋。
抬眼便是遠處的巍峨雪山,遠遠翱翔的禿鷲掠過無盡的天際,似是有人天葬,掩了塵世的氣息。
「顧醫生,你東西都帶全了嗎?」
秦悠然站在一邊,嚼著口香糖,有一眼沒一眼地看著手機。
顧詩筠嗯了一聲,「都帶齊了,有些東西是蔣喬收拾的,她更有經驗一些。」
「哦,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