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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会浮现他那日抱着她的情景,抱的那么紧,紧的有一丝的疼,如嵌条般的伏帖,却又是起伏不定的。其实她知道他是生气的,但他生气又如何呢?她从不是他的谁,也没有拿他薪水,自然不必看他脸色。
与他在一起久了,也多少了解了一些他的习性。吃饭的时候永远挑三拣四的,一般不吃有特殊香味的东西,如洋葱,胡萝卜。早晨起来,不能拉窗帘,因为他不能一下子适应阳光。晚上睡觉的时候,要求房内不能有光线,又十分的霸道,几乎霸占了整张大床,等良心发现时才会留一半给她。
若是不理你了,已经是要到快生气的时候了。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能再去惹他了!若是真的生气了,反倒是跟平常无异,还是笑着跟你说话,只是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变脸,一副的喜怒无常。
人生病了总会想些有的没的。她微微嘲笑了一下自己。房内有种刺鼻的药水味道,医院特有的味道。她竟有一丝软弱,一点害怕。
母亲总是说人年轻就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她也不例外。在学校里的时候,一个人打二份工,忙得连吃饭的时间也没有,总是用方便面打发的。以至于现在看到了方便面,闻到那味道,会隐隐作呕。
昨天忙的昏天昏地的,吃饭还是准时的。她向来胃不好,所以还比较注意的。但旁晚时分,总觉得肚子有点隐隐的痛,一开始,还以为胃在抗议。吃了两颗胃药,却还是老样子的疼,其实只有一点点,也没有怎么厉害。她也不以为意。
结果到了今天下午,痛的越发厉害了。连沈小佳也看出了不对劲,扶着她道:“子默,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白啊?”她安慰似的笑了笑道:“没什么,胃病发作了!”后来竟然痛的冷汗淋漓的。沈小佳将她送到了医院,结果一查,医生说是得了急性盲肠炎。说是再晚送来,就要有危险了。
挂了盐水,吃了药,也定了明天一早开刀的时间。沈小佳又问了一大堆要注意的事项,这才放了心。她心里很是感动,平时沈小佳爱跟她说说话,开开玩笑,但碰到了事情,就极哥们的。北方的女孩子就是这个样子,又丈意,又豪爽,不拘小节的。
隔壁病床住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也是小手术住的院,因已经开好了刀,早早的睡了。因手术做的很好,复原的也快,所以陪着她的母亲也睡了。两人的呼吸此起彼伏的,但听在她耳中,却觉得莫名的寂寞。不但是因为没有人陪她,也是因为害怕。
原来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什么事情都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去面对。对母亲,她总是报喜不报优的。原来她还是会害怕的。害怕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医院里,害怕一个人的寂寞。因为害怕,所以才会与他如此的纠缠不清。
其实对于医院她是不陌生的,父亲生病那段时间,她天天往医院里跑。一早送早饭,晚上送晚饭。熟悉得连医生查房时也不赶她走,只笑着看她手上的保温瓶对她父亲说:“你姑娘又给你送吃的来了,真是孝顺。”父亲总是笑呵呵的点头。父亲在她记忆里永远是笑着的,慈祥的笑,哪怕是生了那么重的病,也是笑着安慰她:“周总理也是生这种病的。父亲能和伟人生一样的病,也是一种光荣啊!”
医院里总是那种味道,很难闻。但她后来都习惯了。连周总理生这种病,也没有能够看好,更何况父亲呢?在一个烟雨蒙蒙的晚上,父亲就这么走了,永远的离开了她们。其实江南每到这个时候,多数是烟雨朦胧的,仿佛雾里的雨,水里的气,织成茫茫一片的白纱,云里雾里的,总是看不清。
从此之后,对于父亲的记忆总是围绕着他的笑,他的菜。后来她考上了这个城市数一数二的大学,叔伯邻里的都夸她上进,为父亲争气。这么一恍惚,竟然已经这么多年了。就像那童年的印着彩蝶的牙刷杯,早已是了无痕迹了。但她却总是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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