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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裡?」
元惠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黎秩猶豫著看向吊在懸崖邊的蕭涵,沒有說話。
元惠收回一根手指,接著道:「第二件事,你自廢武功。」
「姓元的你瘋了吧!」蕭涵急道:「枝枝,你不能聽他的,你武功廢了就救不了我了,他就是在騙你!」
「我不姓元。」元惠笑了一聲,朝黎秩攤手道:「我打不過你,身上的傷也還未痊癒,為了保證將你帶回去,我只能這麼做,若你不答應……」
元惠沒說下去,但刀鋒已經擱在了麻繩上。黎秩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盯著那把刀,一瞬不瞬。
元惠問:「如何?」
黎秩在猶豫,他的呼吸變得沉重。
蕭涵又將自己轉了過來,大喊道:「枝枝,你別聽他的!」
元惠看見黎秩的指尖在抖,但黎秩顯然還在猶豫,他下了最後通牒,「如果你不能答應這兩件事,那麼這位肖少莊主,就不能繼續活下去了。」
鋒利的刀刃在麻繩上划過,雙股擰成的麻繩當即斷了一半。
「等等!」
黎秩果然喊停,他深吸口氣道:「他說的對,我不能自廢武功,就算你要殺了他,我也不能答應。」
蕭涵聞言呆了呆,張開的嘴被灌滿山風也忘了合上。
元惠挪開了刀,反而笑了,「我早就知道,你不是那麼容易妥協的人,既然如此,那我就如你所願。」
話音落下,他手裡的刀一個起落,餘下的一股麻繩在瞬間斷成兩截,一頭快速往懸崖邊縮去,在枯樹枝丫上滑過,蕭涵的身體急遽墜落。
黎秩面色大變,難得露出了慌張的神色,追著麻繩撲過去!
蕭涵控制不住大叫一聲,然而身體的墜落卻很快停下,他被晃得頭暈眼花,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墜落的速度在減緩,他的上半身還吊在懸崖同一平面上,在轉過來面向懸崖的那一刻,他看見了趴在地上攥緊麻繩的黎秩。
蕭涵又是一愣,直到繩子又一次放低,他往下墜落了一個手掌的高度,他徒然一驚,與此同時聽見了碾動沙石的沙沙聲響,他循聲看去。
掛在樹幹上的繩子在此刻變作了天平,一方吊著他,另一頭被黎秩緊緊抓著,但他墜落的趨勢與重量,導致黎秩在遍布石子的地面上被拖拽著至少途徑了七尺,手掌和臉頰都被擦出血痕,但他卻只顧著將繩子拉上來。
「真是感人。」
元惠在身後走來,黎秩眼下趴著的姿勢根本無法防備他對自己做些什麼,而且黎秩現在也沒辦法鬆手。
元惠走到黎秩身邊,嘆道:「嘴上說著要放棄他,我還以為是真的,原來只是不見真章不落淚啊。」
蕭涵聞言怒瞪元惠。
元惠感嘆:「好一對亡命鴛鴦。」
「可是羨慕嫉妒恨?」蕭涵沒好氣道。
「不要亂動。」黎秩吃力道。
蕭涵便連話都不敢說了,生怕再給黎秩加重負擔。
黎秩將麻繩往拉上,奈何力氣不足,拉上來一寸,自己便被拖拽著往崖邊滑動兩寸,一雙漂亮的手掌上鮮血淋漓,手肘與膝蓋上的衣料也見了紅,他咬緊牙關,快速將那一截麻繩纏在手臂上,遏止了下一步的下滑。
黎秩突然想到,蕭世子現在好像一頭豬,重死了。
元惠就在他身後站著,手裡提著刀,不知道還會做什麼,黎秩也沒有再妄動,他趴在地上喘了口氣,望著蕭涵說:「我沒有放棄你。」
蕭涵忽覺心下一暖。雖然黎秩已經用實際行動表明過了,可他還是想親耳從黎秩口中聽到這句話。
黎秩又露出嫌棄的表情,「你別犯蠢,聽他說什麼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