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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吵起來,他雖然是外人,可好歹能壯壯膽?
顧文越瞥他一眼:「不用。」
他拎著一袋子水仙,像是來顧家做客般,施施然抬步進去。
丁海在外面躊躇了一會兒,想著文越哥真不容易。
此時,他接到電話,公司找他開會,聊顧文越接下去的工作安排。
他興奮地瞬間上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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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豪宅內,保姆傭人們停步,向緩緩走進來的顧文越打招呼。
「文越少爺好。」
「文越少爺回來了。」
顧文越以平靜柔和的眸光,巡視屋內情況,領略到純現代化的裝置藝術美感,移步間又能看到中式家庭的擺件陳設。
客廳最大面積的牆壁上橫懸一幅長長的西洋油畫,遠看似藍天,近看才知是深海,氣勢在細膩的筆觸間,很有力道與餘韻。
傭人們見文越少爺駐足於客廳沙發前,仰頭觀畫,都十分不解,面面相覷。
張管家從餐廳走來:「文越少爺,你終於回來了。」
這文越少爺實在不懂事,年紀輕輕不求上進只想虛名浮利,即便如此,讓他回顧家看看老爺,也是難請得很,似乎早忘記老爺太太當年的養育之恩。
張管家是看著文越少爺長大,也不知怎麼就鬧到今天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
他勸說道:「文越少爺,老爺最近身體不好,您還是回家住吧。」
顧文越將視線從油畫上,轉移到中年管家的臉上,眼眸沉靜而柔和,像是一汪泉水乾淨透徹。
按照他掌握的信息,原主會在不久之後被公開假少爺身份,隨後和真少爺產生爭執而死亡,而兩位少爺的父親顧崇因此事而心臟病加重而死。
那他只要不管到時候身份公開的事,避開與真少爺爭執,似乎可以避免假少爺和顧崇的雙重死亡威脅?
顧文越對管家頷首,淡聲道:「知道了。」
張管家一愣,罕見文越少爺如此溫和順從的態度,竟然同意回家住?
顧文越身形緩緩錯開張管家,進入位於客廳邊的洗手間,將水仙花球放在一旁,慢條斯理地開始洗手。
慢慢地揉搓十指,用洗手液洗得乾乾淨淨。
洗手台前有淡淡的花草香味,顧文越取一張乾淨的紙擦乾水跡,走出來時,指尖放於鼻下,輕嗅,細細辨認。
顧文越眼帘低垂,但並未低頭俯首,站姿依舊放鬆自然且透著一股俊秀筆挺。
幾根細長的手指,骨肉勻停,白淨如玉蔥,端的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富貴調調。
張管家乍一看,驚訝於他瓷白面容上的沉靜與姿態隨意中的優雅。
第一次在文越少爺的身上看到屬於豪門大家的內斂溫潤氣質。
這還是那個走路帶風、浮躁脾氣的人麼?
顧文越漫步走向客廳,顧自將水仙放在桌上,知道管家隨行跟著,淡淡問:「父親呢?」
他在家中同樣行二,別人稱他為「二少」他坦然受之,甚至有些回到家中的錯覺,問話時不自覺地帶上自己的習慣——
他是習慣稱父親的,畢竟他是老來得子,父母都分外愛他寵他,值得尊重。
管家按下驚訝,但也沒說什麼,如實說:「老爺在房間裡,傭人陪著。」
顧文越瞭然,按照自己家中禮數,準備先去看看原主這位「父親」。
他往客廳樓梯踏步而去,一邊費神思考原主的事業和顧家的複雜情況,一邊又唉聲嘆氣——
真真是麻煩極了。
還不如……真死了算了。
換做以前的他,壓根就不愛聽這種瑣碎的家長里短,有這空閒功夫,捧著《紅樓夢》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