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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霜，&ldo;哦，是不是你又生氣了，覺得我把你和別人比較?&rdo;

江槐淡淡說，&ldo;沒有。&rdo;

&ldo;他們和你又不一樣。&rdo;明霜說，卻也沒再繼續往下解釋這句話。

&ldo;你幹什麼?&rdo;她看江槐拿走了被子，似乎準備把褥子和床單也換了。

&ldo;換新的。&rdo;他說。

&ldo;不要。&rdo;明霜嫌棄皺了皺眉，&ldo;你這屋子都就沒住人了，柜子里拿出來的被子估計全是灰。&rdo;

她慣會軟硬兼施。拿白嫩的腳丫踹了踹他的長腿，不輕不重，然後微仰起臉，用那種很甜很嗲的語氣，&ldo;江槐，好嘛。&rdo;

江槐到底也還才是個少年，差兩個月十八。她有一套熟練的對付男生的辦法，用在他身上也是輕車熟路。

她知道。他總會屈服，由她胡作非為。

可是這次，他沒動，半晌，只吐出了一個字，&ldo;髒。&rdo;

他睡過的被子和床鋪。

&ldo;你說我髒?&rdo;明霜難以置信。

&ldo;……&rdo;他聲音有些沙啞，&ldo;我用過的。&rdo;

少年語調平靜，乾淨漂亮的黑眸直直看向她。這句自貶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似乎很是稀鬆平常，語氣沒有半分波動。

&ldo;沒事，我又不像你，不嫌棄你。&rdo;大小姐高傲地說，&ldo;而且你可香了江槐。&rdo;

明霜已經繞過他，爬上床，蓋好被子，從被子裡鑽出了一個小腦袋瓜子，她大大方方地嗅了嗅被子，對他說，&ldo;你知道嗎?&rdo;

&ldo;和你身上味道一樣。&rdo;她朝他歪頭一笑。

……

屋子裡的燈滅了下去，明霜應該是真的累了，呼吸均勻，很快，就在雨聲的伴奏中睡著了。

客廳里黑漆漆的。

少年坐在沙發上，頭疼似乎沒有之前那麼劇烈了，只有一牆之隔，他沒有半分睡意。

清潤黑眸迷濛，臉色微紅。

腦子裡反覆印記著最後一幕。

她的長髮繞著白皙的脖頸邊，整個人更加顯得小小一團，裹在他的被子裡。

……

江宅。

屋外的冷雨絲毫不影響宅邸。

觥籌交錯，燈紅酒綠，每一個人都衣冠楚楚。

陸措一身西裝，不過英俊的臉上神情不太好，微皺著眉，低頭看著手機。

明霜沒來。打電話過去也不接，只說有事，也不說到底去哪裡了。

陸措知道，她不喜歡被刨根問底，問太多了，管太多了，只會讓明霜煩躁。

顧芝之是第一次出席這樣的宴會，她身上穿著顧婉寧送給她的小禮服裙，隨在顧婉寧和明立誠身後，不斷有人和他們打招呼，和她打招呼，誇獎她漂亮。

都是檀城的名流，每一個人的頭銜拿出去都是能擺上檯面的人物。

有人和明立誠碰杯，朝她笑，&ldo;這就是您女兒?果然優秀，看著就蕙質蘭心。&rdo;

顧芝之沒做聲。顧婉寧輕輕咳嗽了一聲，明立誠只是一笑，&ldo;是就好了。&rdo;

&ldo;不是嗎?&rdo;那人說，&ldo;抱歉，不認識貴千金，這下鬧了笑話了。&rdo;

&ldo;她身體不太舒服。&rdo;明立誠笑，&ldo;這次來不了，下次再帶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