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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预测两封信寄出去的结果会是如何,但把心里的话写出来,终于是解脱了!
睡梦中,普华想象着自己置身青海湖无人烟的荒芜中,踏着一片圣洁的阳光滩地,迎着微风在细沙上留下自己的足迹,再没有永道的痕迹,也没有过去十几年的羁绊。就像她发给永博的电子贺年卡上那只可爱的紫色贝壳,回到大海深处,静静的躺在那里,等待宿命的再次到来。
永博:
当你读到这封邮件时,我与永道早已分开了,希望你可以理解,并原谅我在这样的时候以这样的方式告诉你实情。今年夏天,永道又找到了幸福。你问过我裘因是谁?她是我们初中时的同学,后与永道同班,现在是他的妻子。
我好像从未正式叫过你大哥,也没请你在老地方吃过饭,希望,以后还会有机会。祝新一年一切顺利,摄影稿件需要帮忙随时可以找我。
普华
永博没有回复普华的邮件,两封信寄走了,到了元旦休假最后一天也杳无音信。
放假的几天,普华除了陪爸爸,和妈妈吃了次饭,剩下时间都留在自己家里收拾屋子。
储物室很长时间不进去,钥匙在锁孔里转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一进去就看到落了灰的“婚纱照”,旁边的架上是永道的书、奖杯、模型,便携衣柜里挂满了他的衣服,然后是他各个场合配搭的领带,整整齐齐摞着的鞋盒,一个都没有扔过。
蹲下把每一个盒子都打开,拣出旧的,连鞋带盒拿去楼道里扔。书和奖杯虽然舍不得,也一一束之高阁。
与过去一刀两断,就必须果决,普华抱着旧物,像完成某种仪式,对着漆黑的垃圾通道把代表过去的“施永道”一样样投入无底的“深渊”,关上盖子,心里没有快感,只有慢慢平复的伤感。
销假上班第一天,编辑部里好几个同事都不在,闹离婚的女编辑也没有上班,普华拿出已发刊的几期林果果的专栏正准备看看,抽屉里的手机响了。这次不是短信,永道直接把电话打了过来。
“我要见你。”他语气很凶,鼻息沉重,像是吵架前正酝酿气势,“下班去找你!”
“不需要!”普华一口拒绝,根本不管他什么态度,马上把手机挂了。
几分钟后,刘燕的座机响了,说了两句把听筒递过来。
“小叶,你老公。”
普华尴尬万分的接起电话,尽量压低声音喂了一声。
“叶普华,我要见你!”他嘶哑的声音比之前听得更真切,也更能感受出他在生闷气。
“为什么?”
“见面再说,下班见。”
普华想说“我没空”,但想着身边佯装审稿的刘燕,只好改口说,“再说吧。”
他的一边没了声音,过了三五秒,手机“啪”地一声不知砸在哪里,总之通话断了,嘟嘟的一串连音后恢复了安静。
下班普华没走平时上班的线路,回了爸爸那里住,整晚都关着手机。第二天如是上班,下班哪里也不去,打车让司机送到爸爸楼下,跑着上楼,把电话线都拔了。
她知道躲永道并不能解决问题,但就是不愿意再见他,不管他是沧桑憔悴,还是意气风发。她相信他总会放弃,在他父母得知实情之后,他没有再纠缠她的理由。
之后,普华去了趟天津,在南开附近的小公寓里第一次见到了5岁的林博,给林果果做了新一年的第一期访谈。匆忙间成行的计划,倒让她回复了以往的工作状态,把永道的事情完全抛开。
普华坐火车回京已是隔天的晚上,之所以多留一个白天,是想在天津散散心,顺便给林博买些礼物。林果果送普华到车站,牵着林博陪她走到月台。车开时,林博摆着小手跑着喊:“叶阿姨再见!叶阿姨下次